一辈子？”
一辈子。飞坦咀嚼着这个词，难以抑制的喜悦慢慢涌上心头。
她竟然想过和他的一辈子吗？
“对不起。”他低声下气地道歉，眉梢却还是泄露了一点愉悦的心情。
气头上的宁宁看不出来，她听着飞坦的道歉也渐渐平静下来。
任谁给他用那种表情看着都会心软的嘛！她理直气壮地想。
“我就原谅你这一次！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再让我发现就真的、真的、真的不理你了！”宁宁的脸鼓了鼓。
飞坦点头：“都告诉你。”
然后他把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经历讲了个遍，流星街的伙伴、幻影旅团成立的过程、他们干过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
宁宁从他的讲述中见识到一个她从未接触过的世界，那个世界热烈而充满血腥，生存下去都要拼尽全力，和她现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美好生活像硬币的正反面。
生活在光明里的人一定想不到在黑暗中有如此冷酷的事情相伴相生。
“你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宁宁喃喃说道，手轻轻抚上飞坦的胸膛，没敢靠近伤口，只是虚虚扶着，“伤口还疼吗？”
一旦了解了他的过去，就没有办法置身事外。
心疼他受过的伤，他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学会将伤害转化成攻击这种战斗方式？
心疼他无人问津的每一道疤，想象它们出现时的样子，有几道的位置令她酸涩难言。
心疼他言语中对自己生命的漠然，说什么“蜘蛛可以缺失任何一只脚只要后来补上”——
可他不止是蜘蛛的脚，还是她最信赖的人，在他将宁宁捡回去悉心照料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获得她最热烈的情感。
无论谁对飞坦的死亡毫不在意，那个人都不会是她。如果真的失去了飞坦，除非时光倒流回到一切开始之前，她知道自己无法释怀。
宁宁不知道这种感情叫心动——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寒假日，她对飞坦产生了少女朦胧的喜欢，并在以后愈演愈烈，星火燎原。
“不疼，下周末之前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飞坦环住她的腰，埋头在她颈侧轻嗅。
是宁宁身上独有的气息，混合着桃子味沐浴露和淡淡的甜香，每每闻到都会让心中柔软的地方被触动。
他喜欢的宁宁，愿意将一切双手奉上。
这样好的宁宁让他无所适从，他也可以得到宁宁真心的情感吗？
没有问伊尔迷为什么要抢走她，那些都比不上宁宁越来越大声的哭泣。他手足无措地安慰她，从前行之有效的话语却都失去了作用，她还是哭着，像是要把所有的泪水都流干。
宁宁哭累了睡着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飞坦又要来冰袋存放起来，凝视着她的睡颜。
好喜欢宁宁。他想。
从康奈市回去后没过多久就开学了，宁宁又要开始早起的日子。
这学期她开始赖床，恨不得每天踩点到校，反正飞坦总是会在最后一刻把她送到校门口。
是的，自从清楚了飞坦的实力后宁宁就开始放飞自我，反正出什么事都有飞坦顶着。
库洛洛也没有再联系过她，他们在博物馆没有合照过，宁宁也把他的面容遗忘得很快。
没上几周课，宁宁就迎来了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情人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