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中都被排在最前面。
就算有一天她被什么人洗了脑,产生了背叛组织的念头,组织也绝不会像对待其他叛徒一样对她赶尽杀绝,只会是把她囚禁起来,断绝她所有的逃生手段。
他这是在想什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
琴酒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自己脑中这无比荒诞的想法。他对于安摩拉多的一切再清楚不过,就算世界毁灭,她也不会对组织产生一丝一毫的不臣之心。
毕竟安摩拉多可是组织倾力培养出来的,最伟大的作品。
时间虽然已经是深夜,但研究所里依旧有几处实验室还亮着灯。望月朔对着墙上的指示图分辨了一下方向,抬脚往一个方向走去。
组织的研究所十好几个,海内海外到处都有,因此她也并没有每处都去过。不过这些研究所大多大同小异,望月朔不过是看了一眼布局,就已经知道了自己要找的那群家伙们所在何处。
虽说是药三分毒,但毒到把她送进医院抢救,那这药就不能再称之为药了。先前的注射剂她打了十多年都没有问题,换成药片不到两个月就差点给她毒死。就算注射剂和药片的研发人员分属不同的研究组,但手里拿着注射剂的全部数据,两种药物的差距也不应该如此之大。
她都怀疑研究所里的人是不是直接拿她当活体实验样本了。
望月朔越想越气,苍白的脸上满是怒容。她强行压下从身体各处传来的无力感,在研究所的走廊里走得虎虎生风,可等她真的走到实验室的门前,她又蓦地迷茫了起来。
她又能对里面那群研究员做什么呢?
事情已经发生,伤害已经造成,就算把他们劈头盖脸地痛骂一顿也无济于事,顶多是让她出了一口气罢了。
有那个骂人的时间与精力,她倒不如立刻回到病房里倒头就睡,好好养一养自己眼下过分透支的精神。
她现在实在太虚弱了,虚弱得在琴酒面前都无力伪装。
不过她到底还是推开了实验室的门。
这个堪比毒药的药片是不能再继续吃了,她打算换回原来的针剂。虽说相比药片,针剂并不方便存放,注射产生的针孔也有着被人发现的风险,但这些弊端相比被毒死还是显得小儿科了许多。
针剂的研发虽然与这个研究组没什么关系,但后续的制作还是归他们管的。望月朔想换药,势必要通知实验室里的这几个人。
“药品NRTX-6123的后续生产停止,重启6119的生产线。”望月朔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实验室里的人飞快地在她面前跪了一地,好半晌才找回来自己的声音。
“……48小时内赶制出来一批交到青池敦手里,不得延误。”
“是。”
地上跪着的一群人把头颤颤巍巍地埋得更低了,尤其是那位同青池敦有私交的研究员,恨不得找个缝把自己埋进去。
青池敦在望月朔离开之后就火速联系了他,研究员们也终于知道这次自己究竟捅了多大的篓子,深觉自己大概活不过这个晚上。
那可是安摩拉多!组织的继承人!而他们生产出来的药差一点就把这位组织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毒死!
给他们八百条命都不够赔的!
因此他们早就战战兢兢地等待着安摩拉多的到来,十分自觉地在她到来时,跪出自己最卑微最恭敬的姿势。
毕竟小命要紧。
望月朔看着眼前满地鹌鹑一样哆哆嗦嗦的研究员,只觉得整个事件荒谬得她都有些想笑。而她也确实笑出了声,以至于眼角都笑出了泪。
也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笑这糟烂的人生。
那位拥有着对他们生杀予夺权利的大人物到底还是走了,研究员们你搀着我我扶着你从地上爬起来,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们没想到那位大人居然只是找他们重启了NRTX-6119的生产线,而后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便转身离开。
可他们并不敢因此便对她产生什么轻视之心,那是他们再多八条命也惹不起的人物。
他们只会暗自庆幸她可能是心情好,所以刚刚对他们高抬贵手网开一面。
“结束了?”
银发的杀手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从研究所的大门里走过来,打开保时捷副驾驶的车门,挟着夜里满身料峭的凉气坐了进来。
从下车到上车全程不过十分钟,研究所里安静得仿佛不曾有人来过。
琴酒收回目光,缓缓地发动车子。他虽然早有预料安摩拉多不会对研究员怎么样,但看副驾驶上那人连一丝发过火的迹象都没有……
这样的心性,还能被称之为一个人类吗?
他皱了皱眉,心底涌上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可现实并不会给他什么思考哲学问题的机会,车子在拐过第三个路口时,琴酒还是对着后视镜露出了一个充满杀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