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不可信,岂不是你说怎么样就是什么?”
“西楚陛下,这位大人是想挑拨两国关系吗?”
可频王子气势逼人,他没分给王大人一个眼神,只是等着楚云轩的回答。
“自然不是。”
楚云轩用眼神示意王大人莫要再去多言。
“既然如此,那就请西楚陛下放了他们一家,我们鲜卑愿意与贵国建立邦交,互通有无,并且十年内不出战乱。”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十年不出战乱,这个条件太诱人。
鲜卑为何要用这样的条件换冀州王一家的平安。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有理会众人之相,可频王子叫人送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国书。
楚云轩接过国书仔细看了半晌,终是下了决定,“好,就依王子所言。”
事情的走向让所有人始料未及,就算是匆匆了结。
李家没受什么大波折,鲜卑与西楚还即将签订盟约。
也算是皆大欢喜。
李明月却隐隐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眼前的这个可频王子透着一股陌生感。
他到底是不是他?
察觉到李明月探究的目光,可频王子却没看他一眼。
他不是他那个天真的儿子,他是可频善奇。
他可以为他的儿子“救”李家一次,却也为他们埋下一条祸根。
他的条件只会让这位西楚陛下更加猜忌。
这就是他的目的。
“好了,今日寡人也累了,退朝吧。”
“李元胜你也带着你的儿子回冀州,莫要忘了为人臣子的本分。”
临走之际,楚云轩还不忘对李家的猜疑叮嘱。
“谢陛下隆恩!”
目送着众人的离开,李元胜心生无限悲凉,冬日漫漫,怕是很难过去了。
……
天气渐渐和暖起来,苏珏的身体情况也终于缓缓恢复。
只是十二楼的人都不给他一个笑脸。
就连小暑儿和小招娣都躲着他。
便只有季大夫还愿意和他刺上几句。
“臭小子,给你治箭伤的人是不是姓许?”
季大夫收了针,第一次语气和缓的同苏珏问话。
“嗯。”苏珏点点头,乖巧地坐在床上,手里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我就知道,能想到按照骨肉肌理拔箭的,也只有他的后人了。”
提到故人,季大夫的目光变得悠远,苏珏歪头看了几眼,然后仰头将药喝了个干净。
“好了,躺着吧,别动了。”
片刻,季大夫便收回心绪和药碗。
屋里又只剩苏珏一人。
季大夫,您或许很快就是见到故人的后辈了。
苏珏如是想。
这天上午,苏珏终于是得了季大夫的批准可以出门活动。
苏珏便颇有兴致的在园中活动着筋骨。
“主人,韩大人来了。”
“嗯,知道了。”
回身时,苏珏一不小心崴了脚。
还没等苏珏摔到地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已经到了近前,然后伸手将他扶住,“玉华,没事吧。”
“没事。”苏珏借力起身,然后吩咐人上茶。
二人各自落座。
韩闻瑾半晌未说话,苏珏依然面色如常,他一直等着他的到来。
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这般又安静的坐了一会儿,那茶终于被人端了上来。
韩闻瑾动作极快,立马将茶盏递给了苏珏。
“多谢韩大人。”
苏珏微微一笑,将茶杯轻轻端起饮了一口,若无其事的问,“韩大人,身体可还安康?”
“安康,倒是玉华清减了许多。”韩闻瑾的目光从苏珏的手上划过,想到之前青莲先生说的话,“玉华,听说五弦琴断,是吗?”
“哗啦”一声,茶盏落地,苏珏怔愣半晌。
是啊,五弦琴断,断在了雁门关的战场上。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