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漾方向走去。
方晴漾身子歪斜,大部分身体都躺在水里,脸上是了无生趣的苍白。
从时野居高临下站在她身侧望着她。
“你还好吗?”
方晴漾躺在水里惊惧过后,她甚至开始乐观地自我安慰起来。
来阿婆村这些天,她得到了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锻炼,她由内而外地强大起来,以后生活再多的苦难她都能笑着面对。
这一次,除了被晴天带着冲进泷河那一刹那的空白,后知后觉的害怕竟然有些平平无奇,更多的是对晴天爱而不得的心酸。
她睁开朦胧婆娑的双眼,望着高远的蓝天闲散的白云,她难过地想自己该放手了。
她收服不了晴天,晴天放浪不羁的野马灵魂也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她注定孤独地去阿婆村流浪。
复又不甘地闭上双眼。
她想不明白。
为什么她总能碰上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只是遛狗而已,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么糟糕?
她突然分外希望下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雨,浇透她,让她能在大雨中肆意地大哭一场。
反正也不会比这更好了,还不如让她在大雨中放肆地躺着哭,默默品尝晴天带给她的无尽酸痛。
怎么会那么难呢?
宽阔的泷河水像是听见有人躲在她身体内抱住自己心伤,她轻轻泛波荡漾伤心人的身体,不住地安抚她,一下又一下,像是童年姥姥怀抱里的低吟浅唱。
方晴漾她不想动,也不想说话,任身体泡着温热的河水,被暖洋洋的日光晒着。
她此刻只想安静地享受这一场旷远的无声无息的抚慰。
从时野见方晴漾长睫沾湿颤动,脸上水痕不止,但她躺在水里不动,便默默蹲下身子将她扶坐起。
拨动她双手双脚检查,发现只有擦伤,从时野的心微微放稳。
然后看见方晴漾被水浸透的浅绿色裙子,透明贴肤,粘在她婀娜起伏的身体上,内里白色衣服痕迹全部显露出来。
从时野移开视线,将自己的黑色上衣脱下,双手扯开衣领,对着方晴漾的头松开。
他的上衣直接将方晴漾整个人套住,只露出脑袋。
方晴漾安静地躺在水里,被从时野扶起摆弄一阵手脚后,突然被罩上什么东西。
她一时顾不上默默垂泪伤怀,一脸懵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套上从时野穿过的衣服,嫌弃地要脱下。
但她整个人钻在衣服里,四肢无力,只是在毫无头绪地硬扯。
她使劲脱又脱不掉,气地大哭,也终于为这一切不幸找了个发泄源头,罩在衣服里抱着双膝哭诉。
“都是你,每次都是你,你个倒霉鬼。”
闷在衣服里的抽泣声断断续续,揪住人心脏一般地窒息难过。
“来阿婆村这些天,每次碰见你都要倒霉出事,第一天碰见你就被椅子扯断头发。”
“还有今天,如果不是你在河边钓鱼,晴天怎么会拖我下河,呜呜呜……”
从时野面无表情地听她呜咽控诉,又将她脑袋从衣服里拿出来。
“你干嘛?”
“谁要穿你衣服,你放开我!”
方晴漾咬牙使劲阻拦他套衣服,但根本推不开他,她怒从心中来,等他套完后,找着机会卷起衣摆要脱下。
却低头瞧见自己湿透至透明贴身的裙子,她又默默把脱到一半的衣服乖巧穿回。
尴尬地坐在原地,打了一个哭嗝。
从时野见她有力气阻拦,也不再哭泣,便已经走开,弯腰捡起方晴漾砸在沙岸上的手机。
“我开车送你回家。”
方晴漾所有的情绪,瞬间被淡漠得不见人气的从时野堵死憋回。
她心中又添了几分无力和怒意,她不想搭理这个粗鲁无礼徒长嘴不会说话的人,便继续躺回温柔的泷河怀抱。
从时野见方晴漾又躺回水里,瞧着她恢复了生机活力也不再哭泣,便放下了心。
他实在弄不清方晴漾在想什么,既然方晴漾执意要躺在水里,那便躺着。
他站在一旁呆了一阵时间后,湿衣服开始被凉风吹透生冷。
“已经降温了,泡在水里容易感冒。”
方晴漾偏过头不理人。
从时野微微叹了一声,抬头望了望河岛上的晴天,索性过桥去把头号罪犯狗压回来,还有他的渔具也一并拿回来。
从时野的脚步声渐渐远离消失后,天地顿时陷入一片安静,只剩水流拍击河岸的声音,仿佛在嘲笑她此刻被无情抛下。
方晴漾闭着的眼睛憋了憋,最终泪水又不自觉流出。
她抽泣着决定在寂静无人处再放纵自己片刻,
从时野再次回来时,见方晴漾又在默默垂泪,只好牵着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