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看,然后起身,跪坐的身体摇摇晃晃最后还是稳住,从时野收回隐在黑暗里欲抬起的手。
方晴漾拿出两床毛毯,一床给从时野,一床放到自己的沙发上,然后又去餐厅端回两杯白开水,一人一杯放到靠近各自沙发的茶几上。
做完这些后,方晴漾头朝从时野这头躺下,然后整个人缩进毛毯里,背靠沙发蜷在一起,舒适地闭上眼睛。
灯光昏暗,闹了大半宿,已心力交瘁的方晴漾比她所预料地更快陷入熟睡。
已经双腿放平呈大字躺的从时野,用手肘挡住眼睛上的光线,双耳听着方晴漾感冒堵住鼻孔的浅弱呼吸声,紊乱不宁的心跳逐渐稳定下来。
但在寂静的黑暗里,对从时野来说,这呼吸声似缓解头痛的白噪音,也似撩人心弦的魅惑之音。
从时野起身拿过茶几上已经冷却的水慢慢喝下,凉水流过喉咙和心脉。
一段时间后,从时野沸腾咆哮的身体也安静下来,顽劣的经脉虽跳动不止但渐渐慢下来。
他视线不自觉落到沙发上已经舒展身体侧睡的方晴漾身上。
神经被压迫的朦胧视线下,方晴漾安静的睡姿瞧着格外乖巧恬淡。
此时客厅祥和昏暗的环境,不复下午明亮晃眼,在这个同样地方,仿佛下午的那场激烈争吵已经沉入黑暗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时野思绪顿住,抬头望向木架上的沙漠玫瑰。
艳丽的玫瑰花不可避免地沉沦进无边的黑夜,在昏黄暗淡的灯光下,只露出些暗色身影。
从时野平静地收回目光,途中经过方晴漾白皙染上柔和昏黄的美丽脸庞。
纯真无暇。
从时野在这个曾经睡过无数次的沙发上,挨过无数次的隐忍不作声的头痛,第一次,发出了难以自抑的轻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