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刻意为之。
慢慢地，宸言也不再去想这件事了。
一直到下午六点结束，回去的路上他们才说上话。
大家一条长排走在乡间小路，四面空旷，空气清新。
路上不断遇到同样放工的村民和他们打招呼，大家总是礼貌笑笑，有问必答。
繁杂的树叶遮挡住本就不明亮的光线，柑桔地里昏沉沉的，大家都在里呆面了半天，又一直做着重复机械的动作。
身心俱疲，现在终于得以解放，所以连这样的平常的情景都变得奢侈。
周现在队伍里问：“阿姨，这里有小卖部吗？”
“有，等到家了我给你们指路，很好找的。”
“谢谢。”
一听可以买吃的，刚还死寂一片的气氛瞬间有些活跃了。
……
小卖部比较简陋，可以选择的商品种类不多，奈何又是这里唯一一家，一群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选来选去都不满意，最后只能去买饮料了。
前面的人在冰柜前挑选，张遇深在后面排队等待，空隙间见旁边站得是宸言，经过短暂酝酿后问：“你要什么？”
他突然问，宸言脱口而出：“冰红茶。”
张遇深说：“请你要不要。”
宸言思考片刻，这期间张遇深又偏头问一边的顾贻琴：“请客，你要不要？”
在看某处的顾贻琴一听乐了，这个占便宜的机会她当然不可能错过。
她答应后，张遇深再次朝宸言眼神交流，这回得到她毫不犹豫地回答：“你请客的话，不要白不要。”
然后张遇深提高音量对所有人说：“今天我请大家买水喝。”
“唔！”，周现第一个欢呼叫好：“认识这么久终于讨到好处了。”
张遇深伸手打了他一下：“去你的，平时你没少在我这蹭吃蹭喝。”
这闹热的气氛里无人注意，顾贻琴正低头抽笑。
回去路上，张遇深和宸言又走在一块跟平时一样聊天。对于那个小插曲都默契的不再提，又或许是真的不在意了。
宸言赞叹：“少爷竟在我身边。”
张遇深脸上闪过一瞬无奈，说：“大家都一个班的，只请你们不好说啊。”
当时普遍一个星期的零花钱在三十元左右，对这个年龄段的他们来说，这算是一笔大花销了。
看她拧开瓶盖喝自己给买的水，他想值了，至少把她给哄好了。
尽管她不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第一次，他们离开校园，却陪伴在彼此身边。
“跟上啊。”
宸言在前头扬手叫他。
此情此景，张遇深想此生哪怕仅此一次他也知足了。
他立刻跟上去。
“来了。”
夜幕降临，月光显现，眼前人，是心上人。
阿姨见他们回来：“饭马上就好，你们先坐着休息会儿。”
晚上睡在一个房间里，被子下顾贻琴依然邀着宸言手臂，害羞地问：“你说我跟他说什么比较好呢？他会理我吗？”
宸言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笑她原来也会有怂的时候：“就像你和别人说话那样，别紧张。”
顾贻琴在被窝里激烈摇头：“我不敢。”
宸言：“别怕，不然你永远都和她说不上话。”
后来还是没讨论出个所以然，绕回最初，宸言眼皮已经无法睁开，头一回她比顾贻琴先睡着。
另一间屋子里周现提议：“玩游戏啊。”
张遇深在手机屏幕上快速划了一下，从相册界面退出，忙说：“好啊。”
那张合照里，宸言还是没有笑。
天未完全亮，一声响亮的鸡鸣打破寂静的村庄，全员被阿姨叫起床吃早饭，今天去的是另一块土，比昨天远多了。
昨天男女之间还互相拘谨，保持着距离。这会儿经过昨天的一些交流已经熟悉，现在干脆都聚在一块儿。
许是因为昨天太轻松就完成的原因，宸言犹豫几秒，袋满之后学着阿姨的动作，在下面抬了一下，接着继续剪柑桔往里面装，最后的结果就是太重了，她提不动。
顾贻琴几个女生都一块去浸药水了，今天地方大，土又是一阶一阶。她怕自己半路不小心撒出来，那就麻烦了。
“喂。”张遇深站在树干上，剪最上面的柑桔，小腿被人碰了一下，他低头看，周现对着一个方向抬了次下巴。
他顺过去看，直接从树上下来几步走过去。
“给我吧。”
说着，他一只手已经拿住布袋。
宸言慢慢地将袋子递出：“你不是身弱之人吗？”
张遇深：“放屁，我是型男。”然后他就直接把布袋提走了，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