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如果与正面不一致,他们就会恍然大悟般:这样呀,你也不早说。
如果你要和他们计较,行不行呀,就这气量,不是道歉了吗?他们瞬间从迫害者转化为受害者,横加指责。可他们层没有想过伤害已经形成。
人就是这样,人性真的很复杂,他害怕的、不敢做的,认为别人也会像他们这样想、这么做。他不敢把人想得那么伟大,这样会衬托他的阴暗。
躺在他的怀里,手触摸着背部的沟壑,凸起。他的背也没有健身留下的肌肉线条,并不美观,但却有一种踏实的感觉,让人忍不住靠上去。
李正感受到身后女人的依偎,忍不住发问“为什么是我?”
你为什么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不自信的一方或者是太爱的一方总会问。在他们看来喜欢一个人,一定会喜欢点什么的,一定会有理由。
那么她的理由就是她想找一个伴,是的,一个伴。
你可以说因为寂寞,但是也不是谁都可以缓解这份寂寞。缓解的良药是存在,有同样的被社会诟病的、不理解的人存在。
……
绍熙这个人飘忽不定,有时候好几天也没有电话,有时候突然就出现在你面前,让你措手不及,但却异常期待。果真人会习惯于忽视身边唾手可得的,对远处的心生摇曳。
李正整理着文件资料,时不时喝口水缓解咳嗽
“正哥,您老悠着点吧。都32了”
李正从资料的视线转移,盯着他,像是盯出个窟窿
王斌讪笑,”老当益壮,老当益壮“
王斌知道李正的性子,只好反其道而行。正哥,为我们所考虑考虑,不能全都病倒了,没人办案了。午休快过去了,快去。
李正被王斌赶去医院。
苏末自上次通话后就再也没见到李正了,他身穿一件长款褐色风衣,将本身高大的身材衬得更加修长。里面的白色衬衣的扣子松散着几颗,应该挂号、门室两边跑有点燥热。其实他并不会打扮,可架不住身材好,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显得十分得体。
想起第一次见他,还是在李杰的墓碑前,他过来祭拜。整个一个消防小组队全都葬身那场火海,尸骨未存。幸存者只剩下他一个,也是那场事故的唯一见证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本该可以安全撤退的计划夭折在那片火海,是什么原因导致明明已经控制的火势在一瞬间被更大的火力吞噬。太多的疑问需要躺在ICU里的他解答,太多的针对需要躺在ICU里的他化解。
她甚至曾恶毒地想过,留下的不是他,是李杰该多好。她相信不止她一个受难者家属这么想。可是,后面的情况来不及反应,李正被人肉网曝。纷纷质疑,为什么只剩下他一个。
——为什么他不去死,成全了一个队的英勇就义
——要我说他这名字就挺好:”立正,跑“
她不敢想象他遭受了多么大的争议,也知道活下来似乎更加痛苦。
而她不知如何安慰他,他却反过来安慰自己,“有人存在的地方,就会有争议,要不,他们干嘛去。”
眼神冷然摄人,嘴总是抿着,那时候她对他的五官就是这样的印象。
那时候他是怎么面对战友的离去,独自面对这社会莫名的谴责。在这种情况,他还是把战友曾经的嘱托记在心里。战友的父母亲人,他每年都去看望。也包括她,李杰的未婚妻。
同在一个城市,李杰的离开让她难以接受,避免睹物思人,她决定换了个房子。因为还要租房子,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决定自己动手搬,然后叫个面包车将行李顺带着自己拉过去就好了。
苏末突然退租,也没想要剩下的半个月房租,只是想把押金要回来就行。
可房东看苏末一个女孩子,好欺负,不依不饶,说房间弄乱了,我儿子从国外给我邮回来家具有划痕了,就是不把押金退回来。
苏末实在无心招架,也不想纠缠。那时候李正正好打电话过来。
说了一句“等我,我这就过来”,那一刻,苏末突然觉得有了依靠,有了一丝喘息的时间。
她不知道李正怎么解决的,反正那个阿姨将租金还有押金都退给她了。他说有需要帮忙的找他,后来一来二去也相熟了。再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去了乡下警所工作,这几年才又调来公安部门刑警支队工作。
他们之间算是与曾经连接的桥梁。那时候她觉得她和他拥有共同的过去,哪怕是让人畏怯的。
那天在茶楼,他说:”你该往前走了。“其实,她早就放下了,为什么不往前走,是因为在驻足等他而已,等他往前走,看看她。她不像绍熙那样女孩,勇敢洒脱,想要的拼命争取。她对周围的一切都是淡淡的,包括她的工作。
她的工作不能被情绪困住影响工作。如果将苏格拉底的名言稍作改编,可以说,不能共情的人生是不值得一过的,但过度共情的人生是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