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被手机挠魂似的吵醒。
“倾倾,接电话啊。”赵芳芳刘倩依然没回宿舍,江媛迷迷糊糊的喊我。
我按了手机,里面传来嘈杂的人声。
“哪只鬼?!”我向来起床就有起床气,何况现在才半夜三更。
我听到电话里面的人闷声笑了,半天也不说话,有酒杯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说话啊,不说话我挂了。”我想应该是谁打错了。
“你好,你朋友喝醉了,你能来接他一下吗?”电话被另一个人抢过去,一个短促的男声想起。
“你打错了,我在这边没有朋友。”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刚趴好电话又来了,还是那一串号码。
“哥哥,你打错了好吗?”我极不耐烦的说道。
“是吗?备注上是女朋友。”那边疑惑起来。
“那我男朋友叫什么名字?”我非得给他理服不可。
“涂山川。”那边果断报出。
我感觉头顶被凉水浇了一激灵,嗖的坐起来。“定位发我”抓起衣服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我为什么这么紧张?为什么要去接他?
我退回宿舍,坐在床上捏着眉心想,又跑到书桌喝了口水,这时手机上上的定位发了过来,在某某路边。
算了,还是去接吧,要是有个什么事,叔叔阿姨也会伤心。
“他从来没这么醉过,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颓废。”一下出租车就看到一个瘦瘦的男人扶着一身酒味的涂山川。男人看见我立马跟我解释,生怕我误会什么。
“你好,我叫张权,是川哥的合作伙伴。”见我没吭声,他又说道。尴尬的推了推眼镜,瘦的风都能吹走似的,涂山川撑在他身上,把他衣服扯的凌乱。张权时不时要理一下衣服,看起来像个正派的人。
“叶倾。”我报出自己的名字,冷眉看了看涂山川,他看到我就笑了,然后扶在一棵树上吐。
“那川哥就麻烦你了,里面还有几个朋友,我得先过去了。”张权给涂山川拍了拍背,帮他把嘴角擦干净,扶着他送到我面前。
“等一下,他住哪间宿舍?”我接过涂山川问张权。
张权皱了皱眉,“宿舍?他不住宿舍……这样吧,我把他家位置发他手机上。”
我招了辆出租车,用涂山川的指纹解锁他的手机,一个叫张权的给他发了消息。
“师傅,山水花苑。”我把地址报给出租司机。
夜间的路上特别宁静,连车都没几辆,涂山川靠在我的肩上,睡的死沉死沉的。一身的酒味夹杂着淡淡的薄荷香。
光影斑驳的落在他身上,把他的轮廓雕琢的更加深刻。谁能想到,一个男孩子会怕打雷,小时候打雷时,他也是这样钻进我的怀里。
司机考虑到我是女孩子,怎么驮起这么大一头壮牛,把车开进了地下室,离涂山川住的那栋最近的电梯门口。
我扫码付了款,热心的司机还帮我把他扶进了电梯。
“几楼?”
“十七楼。”师傅帮我按了电梯楼层。
“师傅,谢谢你!”
“没事呢,小两口要相互体谅,男人喝成这样必是有过不去的坎了。”司机出了电梯口,声音还在框里回荡。
我拒绝他,会是他过不去的坎吗?他这一辈子光鲜亮丽,怎么还会有过不去的坎呢?
我把他顶在角落里,拍了拍他的脸“川川,川川。”他若不清醒一点,我根本拖不动他,总不能到了家门口睡电梯。涂山川两颊通红,皱了皱眉头。主动的撑在我身上。
我扶着他出了电梯,在他衣服口袋里摸到钥匙。打开门时愣了一下,这家里的摆设居然跟我家一样。
随便找了间房给他扔在床上,他倒是很自觉的脱了鞋在床上趴好。
打算到洗手间拧条毛巾给他擦脸,路过另一间房时,门半开着。借着微弱的天光看着像女孩子的房间。我心率有点失频,他不会一边说喜欢我,一边又跟别人交往吧?
廉耻心告诉我不应该去探索别人的私密,可是我压不住心口的好奇心,他已经颠覆过一次我的认知,已经不可信了,如何不会颠覆第二次?
里面安静无比,就着黑暗,我按开墙壁的灯。
我傻了……
我好像置身我自己的房间,连书桌床头灯都是一模一样的,甚至我放在窗台上的折纸都是同款。仿佛我唤一声我就能在隔壁找到我妈妈。
涂山川来a大也才一年多,他是如何装扮这一切的,难道我真的会是他的执念?
我趴在他的床沿边,看着那张让女同学神魂颠倒的脸,这个从来我羡慕嫉妒恨的人,原来心里都是我。可是我先一步接受了裴原,我还没法把自己从排斥他扭变过来,至少不能立马就变成接受他的感情。
这样想着,放空着思想,就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