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大早干嘛去了?怎么弄的这么狼狈?”涂山川阔步走来说,一手摁在我肩膀上,一手帮我拾掇头发。我历经波折,应该很凌乱。
我拂开涂山川,避着他走到桌子对角。我看到涂山川整个人都凝固了一瞬。
“跟同学爬山去了。”我跟妈妈说。妈妈在桌子上摘菜,我讪讪地过去帮忙。
涂山川冷眸笑了笑,捻起一杯茶抿起来,曲着一条大长腿靠在墙边,另一只手划拉着手机。恬静又闲散的样子。
“川川一大早就在找你,你下次出去要跟我们说一声,打电话也打不通。挺急人的。”妈妈一边摘着菜一边说。
“嗯,我知道了。”我一边应着一边在心里打着腹稿,该怎么跟妈妈说裴原的事情。一边还不忘偷看着涂山川,看他打算什么时候走。
涂山川划手机的手指停了下来,脸色陡然变冷,从冷到寒,再到阴戾。握着杯子的手指逐渐用力,直到指节发白,我感觉他想把杯子捏碎。涂山川猛地掀起眼皮,一双危险的眸子看着我。面容冷酷的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抬步走向我。将手机页面放在我面前,而后眸光冷冽地质问我。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裴原拍的那张合照。妈妈凑过来看,我先一步说“妈妈,我交男朋友了。”
话还没落音,涂山川愤怒的将茶杯甩在地上摔的粉碎,一声碎响就要过来抓我。那愤怒咆哮的样子我感觉他要过来揍我,我扔了菜马上跑出去,涂山爸爸妈妈就在外面,他若敢揍我,我就向他们呼救。涂山川在门口止住了,他一双阴鸷的锐目看着我,有什么在心口隐而不发。
我心口狂跳。他若是揍我一顿我可能还放心些,他越是这样隐忍,我越是觉得可怕。小时候有一只流浪狗咬了我,大家都抓不到那只狗时,涂山川每天路过都给那只狗扔一颗骨头,时间久了,狗对他就没了防备,结果一天,涂山川抄起一个榔头就毙了人家的狗命。
涂山川看着我,满眼猩红,仿佛要沥出血般。
妈妈把他哄走了,他好似真的听了我妈妈的话。他的乖巧像他丟骨头的假象,他哪一天也会给我一榔头?
涂山川回了自己的房间,透过玻璃我能看到他在电脑旁边快速地浏览着什么。也许没有我想的那么糟吧。毕竟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后果。
妈妈问了我一些关于裴原的事情,我如实跟她说了,她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我一点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想着什么。
半夜里,被压的喘不过气来,我陡然惊醒,对上涂山川一双猩红的眸子,他看着我,露出阴鸷的笑。
“你为什么不爱我?”估计最后的一丝温柔都用在了这一句话里。
我没有吭声,他覆在我身上,双手撑在我头两边等我答案,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不能激怒他。但我曾经回过他,不爱就是不爱。我的沉默耗尽了他最后一丝耐心。不等我开口,就覆上了我的唇。这一次像狠狠地报复,不是亲吻,是啃咬。我不甘示弱的咬破了他的嘴皮和舌头,可能是真的惹恼他了,他把我的脸摁到一边,沿着脖子一路啃咬到肩膀,最后停在肩膀处,深深的咬了进去。我痛的直打颤。
咬完了他又直起头来看我,就着小夜灯的光,我看到他满嘴的血,有我的也有他的。血将他的唇染的格外红艳。
“做了记号,就是我的了。”他的嗓音又哑了,笑容也格外狰狞。
“救——”我本能的想到呼救,但后面的声音都被他吃进了肚里。
他就像一匹狂暴又携恨的狼,每一口都想扯下我一块肉来。我慌乱中推翻了床头灯,灯架砸在地上发出异常突兀的响声,妈妈听着响声摁亮了我房间的灯。
涂山川像突然惊醒般松开了我,我抬手就甩了他一耳光。他捂着脸,眸光涣散坐在床上,我扯着破损的衣服捂住胸口,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我妈愕然的看着这一幕。
我衣服都被他扯破了,身上到处都是抹的他的血。他这样子真的好可怕。
妈妈也是被吓住了,万分不解的喊了声“川川?”
涂山川听到声音,偏头看向我妈,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爬到我妈面前跪起,扯着我妈的衣角边哭边哀求道:“衾姨,你让倾倾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爱她,我不能没有她,衾姨,我求求你,你帮我劝劝倾倾好不好?”
我妈脸上明显有了不忍的情绪。明明是他欺负的我,却弄的像是我的错,他就是吃定了我妈妈向着他。可是这种事也能容忍吗?
“倾倾,你就跟川川在一起好不好?”我妈妈开口替涂山川求情。是的,我妈妈能容忍,只要那个人是涂山川。
我万分诧异,为什么这种事都能向着那小子?到底谁才是她亲生的?
“我不!”我眼里布满了恨,决绝的甩开头,可是嗓子却哑的不行,原来人在情绪特别波动的时候,嗓音真的是会嘶哑的。
“为什么不能?川川他配的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