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似是跑的急了，又喘了好几口气那人才接上话语，“你们快去看看吧，王洛他喝多了掉进河里，被人捞上来的时候已经……已经不行了！”
老大娘努力坚持着最后一口气力才听完了来者说的最后一个字，可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直直栽倒在了地上。
老大爷赶忙蹲下身去扶住老大娘，忍了许久的眼泪终是破眶而出，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板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痛苦的深坑来。
“你们怎么在这……”
米娜尔见来者先是一惊，后立马又做出噤声的手势。
“二皇……”
倒是拦住了对面差点没拦住身旁人。
“雨钰！”
“你们快走吧，待会儿就会有官兵过来处理，要是把两位贵公子牵连进来，不能按时回府的话，你们知道后果的。”
相比那日的白穆程，今日的他倒让人觉得稳重却又陌生了不少。
“再不走的话就真的要耽误时间了。”像是对待什么郑重的交接仪式，他又冲二人点了点头，“这边我会处理好，放心。”
米娜尔回过头看了看地上瘫坐的二老，又转过头来看了看站定的白穆程，最终也重重地点了点头，拉着雨钰便急急离去。
那个晚上米娜尔几乎都没有睡着，满脑子都是白天发生的事。她一边在后悔自己为什么就那样离开，一边又对当时白穆程看向自己的眼神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
于是第二天天微微亮的时候她便叫上雨钰，寻了些法子，换上了一套下人的衣服，悄悄潜入了白穆程的宫殿中。
这去一打听才发现昨晚白穆程根本没有回来，可就在二人准备无功而返的时候，好巧不巧地又在门口撞上了刚回来满脸倦意的他。
“我说你们，还真是乔装上瘾啊。”
“我们只是……”
“跟我来。”
他的身后也总是跟着一个随从，好像听他是叫他小五来着。
四人走到了院子的一侧，白穆程吩咐小五把周围人都打发了去才招呼二人坐下。
“昨天的事，如何了？”米娜尔也没有绕弯子，直奔主题开了口。
“他们的儿子死了。”
“那他们二老现在……”
“二老没事了，不过以后会换个地方生活，日子应该也是能过下去了。”
“你是不是还想问我昨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白穆程这次还没等对面开口，就先堵住了对方，“那你呢，你又是为何乔装打扮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我……我难得月末休假，而且自身又有高强武力不用担心安全，自然就和李嬷嬷申请……”
先是扬了扬眉，又或许是觉得太过于好笑，白穆程疲倦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点笑容。
“当我三岁？”
“哎呦，这个不重要。对了，你……你没事吧。”
似乎所有准备好回怼的话语突然被堵在嘴边，白穆程确实没想到她会问这么一嘴。
“我自然是没事的。”
“我在那儿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才来一天就打听得到那个店铺，我在这中境十多年能不知道？”
“难怪我见那老爷爷见你时的眼神都没有什么大的波澜，还以为是当时过于难过才……原来是老熟人啊。”
“可惜了……”轻叹一口气，他下意识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能做的不多，只希望以后还能……”
“老爷爷老奶奶他们儿子以前的钱是你帮他们还的吧？”
“你……”白穆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又睁开疲惫的眼睛，快速地看了一眼女孩的方向，回过神来后也只是直直地盯着地板，“是……但我也知道这是饮鸩止渴，可我能做的……”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米娜尔有点迷茫，在安慰人这一块儿确实，些许触碰到了她的知识盲区，“再者我相信他们很坚强，也一定可以渡过难关的。”
视线在这一刻才终于相互交叠，米娜尔见对方迟迟没有回应，她只得又露出了那副常用的标准笑容。
……
怎么突然就……尴尬了呢。
“呃……那……要不你给我讲讲大爷大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