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达。”
“在。”
色胚立刻回神,恨不能扇自己两下——清醒一点,这就要走上犯罪道路了?
“新衣服先换下来,要是不小心沾到油污,明天就没法穿了。”
白衬衣黑西服,只差没打领带了,她还以为他要去相亲呢。
圆哥压根不看人穿着,臭美的江明达有点臊,老老实实换下来,反正房里温度高,只穿了一件卫衣。
“伏龙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姿色避寒,莫唱卵谈,是这个吗?”
江明达的耳朵红了,讨饶道:“我是真不怕冷,不是为了风度不要温度。”
江瑷将手伸过来,在他手上抓了一把,快速收回来,说:“确实。好羡慕啊,我的手,一到冬天就冰凉,一觉睡到早上,手脚都是凉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江明达还在回味刚才那温温软软润润的滋味,机械地答:“被子盖厚点。”
房间里暖如春,江瑷的手这会不冷。她拿起筷子,从自己带来的菜里夹了一片肥瘦相间的腊肉,放到他碗里,特别认真地安利:“吃吃看,这绝对是宇宙第一好吃的腊肉。”
这卖相就极好,肥瘦相间,色泽对比分明。附近很多人都会熏腊肉,但江明达收到腊肉回礼的时候就感叹过:真漂亮,真诱人!
现在吃上一口,果然满口香,咸度刚刚好,腊肉特有的香,勾得人食欲大振。
“你炒的吗?太好吃了。”
“嗯,伯妈的做法,我记了顺序和时间,照抄。”她的脸上没有得色,平平静静地叙述,还特地强调,“粉蒸肉全靠那个碗,这个菜主要靠好原料。江明达,我没有好厨艺,所以停止你的幻想。”
我的什么幻想?我想的,应该不是她猜的那样,我想吃的,跟她觉得我要吃的,不是一回事。
江明达暗自松了口气,眼神不由自主地挪到了她那只白白嫩嫩的手上。太不科学了,怎么说也是30岁的人了,这样看着,分明才十几二十岁嘛。
她专心专意吃菜,对他炒的两样菜也给了高度评价:“挺好的,江明达,辛苦了。”
和圆哥相处,耳朵和心都特别舒服,该骂的地方骂,该夸的,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她都不吝于赞美。至于骂,那都是真心实意为了他好,他都是咧着嘴听,用心在记。
他发呆,江瑷提醒他:“加油吃。来,碰个杯。”
他等着她醉,没想到先喝懵的是他自己。她喝了大半杯白酒,面不改色,江明达平常的酒量有四五两,今天才喝二两就有点晕乎。
喝多了,脑子转得慢,但还牢记着想占点便宜。他问忙着剥碧根果的江瑷:“圆哥,你会看相吗?帮我看看,过完年,又大一岁,还不知道……嗝!”
江瑷把碧根果放到他面前,盯着他的脸认认真真看。
江明达心虚地撇开脸,色胆包天地给提示:“今年跑动多,晒黑了,看手相更准吧。”
“嗯,把手伸出来。”江瑷用左手抓了他伸过来的爪子前端,右手食指在他的手心上方顺着纹路走一遍,像模像样地胡说八道,“你的面相很不错,头很圆,额头饱满,富贵长寿。眉眼清秀明朗,将来婚姻幸福。财运线粗长,感情线前面有分支,后面很集中,和面相对得上。江明达,你会越过越好的。”
要是你的手不松开,我会更好。江明达恍恍惚惚地想着,回味着,一不小心就暴露了。
“你的手上擦了什么?好软。”
“啊,护手霜吗?没专门买这个,顺手擦的身体乳,二十来块钱一大管,我那还有,一会送你点。”
她把手凑到鼻前嗅了一次,又送到他面前让他感受一下。
“很淡的气味,还算舒服。”
二十块钱一大管,绝对不是这玩意神奇,这超级舒服的触感,全靠她天生丽质。
“好。谢谢了。”
“谢什么?你帮我剥这个,我剥不来。”
她翻转手掌,在看被碧根果擦到发红的手指。
江明达看着心疼,怪自己怎么不主动点,早点帮她剥不就好了。
坚果是他的主业,也是他的专业,剥得很顺手,剥得快,剥出来的果仁完完整整。
江瑷边吃边夸:“这个很香,有淡淡的奶油味,又不腻,你这手也巧。我剥不好,经常是靠牙咬,只能吃点碎渣渣。”
他批来的这种夏威夷果很好开口,用开果器轻轻一旋就开了,味道也不错,满口奶香果香。
“这个也好吃。江明达,下午怎么安排?我伯妈他们一会就回来了,杨婧香说她会帮忙做年夜饭,不用我管。”
闲在家的主要娱乐项目就是打牌。
“你……”
“你们要打牌是吧?”
“也可以不打。”江明达弄不明白自己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但很清楚自己不想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