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处都堆过东西，太脏了，你骑共享单车回去吧。”
许晨曦看起来像是要哭了，江明达愁得不行，万幸电话响得及时，解救了尴尬的两人。
许晨曦退开，走向不远处的共享停放点。江明达松一口气，掏出手机点了接通。
“刚才那……那个羽绒服跟我说话了。”他鬼鬼祟祟地压低了声，向上级报告。
“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说话就说话呗，你这么紧张干嘛？”
“老和尚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老和尚有没有跟你说过，要大大方方的，光明磊落？”
“说过说过，我错了。”
“大概什么时候收工？”
“快了，物流那边停了。一个外地老顾客订了四十包达哥和一箱茴香花生，亏本也得给他弄，我抓紧发一下快递。”
“等等，茴香卤花生？”
“是的，这个保质期很短，做的不多，店里……”
“店里还有吗？”
“有，”他听懂了，主动说，“一会我给你带，没有现做的香，但也有七八成风味，下酒挺不错。”
“嗯，我试试这个，不用带烧烤了，就它。”
“好，我们那一层的厨房里有箱熟食，早起搬上去的，鸭爪、鸭肫、东江鱼，还有些牛板筋。那会匆匆忙忙的，忘记跟你说了。”
“辛苦了。”
“嘿嘿！”
她果断挂断了电话，江明达一路笑着，把车开去顺丰站点，抓紧干活，抓紧回家……送卤花生。
老人孩子睡得早，在江瑷的劝说下，她们先吃先睡，江瑷先吃点零食垫一垫，等到他回来再陪他一块吃饭，顺便喝个小酒。
“原来真是花生米，好香。我在网上买过茴香花生，都是带壳的。”
“带壳的那种质保时间长，这个不耐收，你看看日期。做食品的，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所以一般人不做，我也不卖一般人。这个老顾客常订，我才给他弄，现做现发。”
保质期只有45天，建议冷藏。要是生产发货流程长一点，可能刚到客户手里就要过期了，容易扯上赔偿纠纷。这样的东西，还真是不好做。
“好吃，这个花生米的口感介于炒和煮之间，太特别了，难怪他要订一箱。”
一包两百克，煮花生偏重，他俩说话间就干掉了一包，在拆第二包。
虽然她说不用带烧烤，但他还是想双重满足她，慰劳一下坚持劳动半个多月的她。
“明天还要去一趟，又有订货的。对了，可能要送我奶奶去下面住院。”
“她感染了？”
“嗯，应该没什么事，在家里扯着嗓子骂人，把大嫂子和她儿媳妇都骂哭了。她们没感染，应该是我大伯或者二伯传给她的，但她不骂儿子，偏说是孙媳妇和曾孙媳妇害的她。”
“我们多出点钱。”她竖着手里的签子，很郑重地宣布，“我是不可能去照顾的，我怕我会忍不住……”
她晃了晃签子，再丢了它。
江明达哭笑不得地保证：“你放心，怎么也轮不上我们的。农村里的老习俗：老人病了，都是儿媳和女儿上，大嫂是顶她婆婆的活。我们这一房，上面没人，是不用管的。”
江瑷不赞同地说：“不管是不是出自她本意，她都带过你一段时间，又是你爸的妈，于情于理，你都有孝敬义务。但是吧，她这情况，我不愿意你去受委屈，所以自私一点，用出钱代替出力。”
她压低声音说：“你别冒头管事，医药费还是各房分摊。你看看是谁去医院陪护，就私下拿红包给她，算精神补偿。”
“好！两千还是四千？”
“先给两千，如果一直是她照顾，到后面再给，看时长追加金额。”
他凑过来亲一下，问她：“能悄悄说是你安排的吗？”
“无所谓。”
她并不需要谁记她的好，给这个建议，纯粹是旁观者站道义上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