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目,对我们来说,那是救命钱。明达,刚才你可是答应我了的。”
谁说的?
因为不确定小瑷到底要怎么做,江明达干脆后退一步,表明态度。
他往后退,江瑷往前进,用很讨打的口气说:“随便说说你也信?”
“你就这么不念旧情,眼睁睁看着我们玩完?”阮妍琪不搭理她,痴痴地望着江明达。
“相识一场,这不是用心倾听你的烦恼了嘛。”江瑷笑嘻嘻地提醒她,“喊那么大声干嘛,想让大家都知道你家的丑事啊,要不要借个喇叭给你?”
阮妍琪的手机突兀地响起了铃声,她瞄一眼,快速挂断,跺着脚问:“江明达啊,你到底借不借?”
“他没钱,一天两块五零花,一百年也攒不够。我给你出个主意吧,现在金价还可以,你家三个娘们的金镯子金项链金耳环全撸下来,能卖不少,能还多少先还多少。抓紧了,别让人久等,这种事,越想越躁,越想越怒,说不定就那什么!”
江瑷并不是关心骗婚一家人,只是同情被骗的那一家子。做眉毛时间长,有些人为了缓解紧张,会不停地说闲话。她被动听来了很多八卦,像这样骗婚赖账的不少,哪村哪镇都出过。农村青年娶妻难,倾家之力找一个,对方说赖就赖了。即便是打上官司,能追讨回来的金额,通常不足损失的一半,有的癞皮狗拒不执行判决书,一毛不还,生生断了人家的第二次机会,实在可恶!
她想到这,越发觉得面前的人恶心。既然江明达丝毫不惦记,那她没必要担心他会受到连带伤害,因此再次重申:“命要紧还是钱要紧,自己看着办。”
阮妍琪愤恨地瞪着她,离得不远的刘娴丽忍不住了,破口大骂:“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贼古子(小偷)一样,一天到晚守着这里转。”
“你……”
“你什么你!一屋子瞎眼珠、畜生,又蠢得死。人老珠黄的,还以为自己是朵花呢,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今年肉便宜,老母猪八块钱一斤,你算下自己值几个钱。野狗子都比你要脸,畜生挨一回打就知道不来了。你是天天轰,天天来,啊呸!”
慢慢踱来的江博双手插兜,适时地耸肩捧哏:“嘿哟!”
又冷又臊的阮妍琪终于被气跑了。
江明达没发挥任何驱敌作用,自觉去把竹扫把捡了回来。
洞拐正跟洞幺邀功呢。
“这次行动达标了吧?上回不适应,搞歪了,这次我预估了她的速度,嘿嘿,正中目标。”
他这话,和丽妹子的“天天轰”对上了。江明达听得心惊肉跳,顾不上吃他的醋,只在她们之间来回看,试图探出点端倪。
他家圆哥懒得看他,一直在关注那头可怜的老黄牛,随口应道:“还不错,一会过来吃牛杂汤。”
江博乐滋滋地吸气,应得清脆:“要得。达奶奶喂,我还有事想问问你。”
“行。”
杀牛动静大,还有刚才的八卦风传得快,又有人往这来看热闹了,江瑷不得不溜上楼去,江博跟上。有人拉着江明达说想买些牛肉过年,他被绊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走了。
江博这熊孩子口无遮拦,会不会无意间坑到他?江明达越想越担心,几句就把牛托付给了江枫:“亲戚朋友来要,44,一家最多买十斤,外面人来问,不卖。我这里,里脊、三花腱和五花腱都要留几斤,肋排留五根。牛杂留着,等会煮一锅大的,大伙一起吃。剩下的东西,你全拉下去,店里用。”
“不往各处送吗?”
“不送,这牛抵了我一万八呢。”
江枫拔掉嘴里的烟,笑着跟上来说:“这会子猪便宜牛贵,亏不了。”
“我拿现钱不是更省事。”
那倒也是。
江明达见他要往上走,赶紧转身强调:“我有事,你看着场面,问丽妹子要秤跟袋子,等会帮着搞完菜再走。”
“十九叔,店里走不开啊!”
“让你堂客跟徒弟先看着,到了这时候,都忙过年的事呢,你放心,来吃饭的人少。我堂客没吃过新鲜的杀牛菜,你好点搞。”
行吧行吧。
江枫叼着烟转身,决定晚两天再对账,撸起袖子帮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