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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師叔出的這些錢都是從自家嫁妝裏來的。她覺得這是她自個兒的錢,加上夫君從來不理會她如何用錢,所以完全沒跟夫君商量。夫君生意出問題,想暫借她嫁妝週轉一下,才得知娘子幾十年前把嫁妝全用在青陽宗了,一分不剩。夫君覺得這麼大筆錢、這麼大的事兒半點也不跟他商量,是完全沒有尊重他,相當生氣。
鳳師叔則覺得十分委屈。夫君之前從不理會她如何用錢。無論是夫君賺來給她的,還是她自個兒的私房錢嫁妝。剛結婚時,她也曾跟夫君討論錢要如何用,夫君卻說錢銀一事全由她作主,不用跟他說云云。
加上,鳳師叔一直以來都是「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更不用說她愛高貴禮服、精美首飾以及精緻妝容,花錢一直如流水。突然要她由奢入儉相當困難,她完全不知應如何入手。夫君便覺她相當自私冷待她了。她一直受四周人所追捧,如何能承受冷待?這時一位男人對她對貼入微關懷備至,她便神差鬼使投進他懷裡,也不管他有沒家室,不管自己跟夫君還沒離異。
雖然但是,渣就是渣,知道這些來龍去脈,我對渣還是沒好感。
來了青陽宗好一段日子,我從沒親眼見過鳳師叔為青陽宗幹過些什麼。她從沒有指導、教育任何一位宗門弟子,也從沒替宗門幹過一次任務。倒是善盈真人及封師叔他們整天忙這忙那,除了要照料弟子宗門,也接了不少法陣、封印等任務自個處理。聽說鳳師叔在雪言宗那受了不輕的傷,現在靜養。
同時,他們也讓有些修為的弟子畫符篆發賣。渡昇就畫了不少,除了要幫著照料師弟師妹,他還獨個兒幫著處理好些法陣封印任務哩。一些修為較底的,他們則讓他們到後山幫忙料理靈樹、靈花及靈草。善盈真人及封師叔的任務收入是奉獻了九成給了宗門,但我這護院及一眾弟子接任務只需上交給宗門一成。照料靈植的,則按其照料靈植的多寡收取酬勞。
我也畫了不少符篆,也擔過渡昇的護衛讓他在較危險的環境下安全完成法陣或封印。由於名義上我是護院,不便單獨離宗太久太遠幹些劍修任務,通常我接的都是出門一兩個時辰便能回來的。最初的時候,我根本不敢亂離開宗門,接的符篆任務都是人家委託青陽宗的。後來封師叔跟我說,於休沐或午休那半個時辰,可以出去青陽宗轉轉,也可在外接些任務。不過出門做任務或休沐日出行較遠不能當天回來的話,就要跟封師叔報備一下拿到批準。
基本上我要出門接任務都沒有不讓出的情況。封師叔都會問下任務是甚麼,確認我有能力處理,或會給些建議。有時跟封師叔報備,會遇到善盈真人,老愛擔心的善盈真人總愛對我說:「闕丫頭,小心些。打不過就立刻回來吧!」封師叔就愛跟她抬摃:「你哪次見闕丫頭找人打架會輸?哪次禦劍比速度比人慢呢?」
在青陽宗待久了,善盈真人跟封師叔叫我「闕丫頭」而不是初來時的「付姑娘」,渡昇的師弟妹則叫我「小闕姐」而不是「付師姐」,叫我比叫他們的大師兄聽起來還要親呢。有時,也差點以為自己是青陽宗的人。
就突然這麼一天,渡昇突然拿了個鑲了個挺大的綠碧璽晶石的髮飾給我。那晶石打磨得相當圓潤,通體深綠如水若山。
「給我的?好吧,這次任務去哪?有多危險?」這小子大概某個任務做得好,人家額外給了他這個髮飾。他沒用,便拿來借花獻佛,讓我跟他去幹個煩人任務。這小子平時幫我那麼多,還是要跟我客氣。
「沒有任務。只是我覺得你戴起來好看,所以送給你。」渡昇說這話時,好像跟平時有些許不同。不過,我並不怎麼在意。畢竟人難道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都天天同一個表情同一個態度?有一兩下總有些不同。
「那當然。我天生麗質,妝扮起來是個妥妥的美人。」這倒也不是我自誇。哪個水靈根的不漂亮?修士一般比凡人漂亮,肌膚水潤彈滑,生氣勃勃。水靈根的更是個中翹楚,個個都長得水靈靈的十分秀氣。既然對方說的是實話,那我也不矯情,就應了下來。
只是比起模樣兒,我更重視我的劍。平時不施脂粉,主打的是簡單的乾淨企理。要是遇上難纏的對手,我就不太理會儀容,一腦子只想搞定他或是逃得遠遠的,整個人弄得髒髒髒髒兮兮的也不太在意。完全搞定或逃到安全地方,才料理一下衣裳。為人有些時候是不修邊幅,但這和天生麗質沒衝突。
剛說完,才注意到渡昇整張臉都紅透了紅到了耳根。我還能不察覺甚麼嘛?我的臉也跟著紅了起來,火辣火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