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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墓园(2 / 3)

下传来。背阳处,她已摘下墨镜,天生的桃花眼,不笑时竟只余下冷利。

“她这把身子骨,被你折腾几下,离死不远。”

旁若无人的交谈吓得老人冷汗浸透后背,此时才后悔为何要冲动。□□面前再不甘也该忍气吞声,曾在家里谩骂□□被小女儿如是规劝,她从听不进。想着纵然横行也断不该敢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毁尸灭迹,天大地大律法无边。至如今,看那些人轻松的神情才恍然,他们从未把这框框条条放在眼里。

好在无人在意她。

老妇人拄着拐杖用比来时快一倍的速度远离,女人眯着好看的眼睛望着她却摇了摇头。

男人走到槐树下狭窄石阶前,目睹她将手中一束雏菊放到无名碑前。大理石上已有风吹雨打的痕迹,碑旁的杂草如墓园里每一坐碑额下一般丛生,却能依稀看出修理的痕迹。“莱纳,你为何摇头。”男人如是问,仿佛真的不解。收起了故放的锐意,言辞里仅余漫不经心。

“里基厄特,最近的都市传言不知你可有耳闻。”莱纳转向蹲在身边拨弄雏菊的男人,似笑非笑,“听说有个孝子一整箱画油,预备给七十大寿的母亲作画。他很有天分,可惜家境清寒没能读艺校也买不起画具。可生日宴上的老母亲没等到油画却得来一盒断指——藏青缎盒,扎着金丝绸带,内里舔着天鹅绒,绒布上洒了一圈水晶。听闻那‘礼物盒’的价值已高过所有寿礼。”

“港口Mafia的礼物自当有些品味。”里基厄特从怀里取出一个藏青缎盒,在莱纳揶揄的眼神下打开,天鹅绒布上洒满的水晶之间,放了一把钥匙。两人相视而笑,眼神里似有暧昧,仿佛谁都未曾留意轿车旁有保镖脱队匆匆来回。

她从他递出的首饰盒里取走钥匙,呢喃般低语一句,“可惜那从来不是什么画油……”裹着油彩的外包壳,胶体管状储藏盒能存放的太多。

“我差点以为你在为老婆婆惋惜。”里基厄特扯散一朵雏菊,把掰开的花瓣沿着墓碑洒了一圈,“可我没想到你会来看她,更没想到他会雇人修理墓碑,还做得那样隐蔽。”后半句话里的那个“她”显然不是老妇人。

可究竟是谁为了谁修剪墓碑,又为何让精心修理过的墓碑边生出杂草?

***

“惠特克那个人一直思虑过重。”莱纳拍了拍有些沾湿的手站起,几瓣花沿着衣裙飘落,“所以你很难去相信他也曾经真心爱过一个女人,为了她险些自暴自弃。”

惠特克曾喜欢的意大利女人是他实验助手。算不上绝顶聪明,却是为数不多胆敢质疑的。惠特克那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实则强权。他手下待过的实验员都清楚,也便就战战兢兢。这个特别的女人在一群畏首畏尾的年轻人里无疑大放光彩,从普通研究员到资深头衔再被提拔为私人助手,他和她的关系在这一步步中不可忽略得拉近。

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最终让他动心,但可以肯定的是惠特克的动心是收着掩着。莱纳和里基厄特都懂,本质上他们是一类人。可那个直爽的女人受不了也不喜欢情感游戏。来回无休止的试探和吃不准的会否回应,在漫长消磨中能把人逼疯。

据说她在惠特克的办公室里质问,问他真心假意,也问他想要情侣还是床伴。她的声色俱厉换来仍是他轻描淡写反问一句,“你想要哪种?”她却说哪种都无所谓,只要他一句明白话。最受不了他这种不近不远、欲擒故纵。时间很宝贵,她不想浪费在无意义的游戏中。

活得像他们这样处心积虑的人容易被单纯的灵魂吸引。因为在后者面前,可以卸下防备,无所顾虑。惠特克和女人一起度过了人生中最轻松的三年,女人对他的情意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她说想带他回家乡看看,在生日那天。惠特克戴着他送给她也给自己的对戒,温柔得答应。

这个愿望实现之前,她因实验事故离开了。在他的实验室里,他亲自指挥的一次重要实验中。那之后他休了很长时间的假,一度似有过离职的念头。究竟如何旁人并不清楚,只知道他一手操办了女人的葬礼,带着她的骨灰回了她的家乡,葬在她曾说过的童年旧宅附近。

她的童年是在一栋大房子里度过。和所有乡里的大房子一样,年久失修,维护高昂,最终她的父母选择把它变卖,一家人移居城镇。惠特克带着骨灰找到她故乡的时候,老房子已经不在了。和周围的一片老房子一起消失殆尽。但乡议会留了一块地给旧居民做墓葬,乡里人守旧,怕他们闹不开心。

惠特克其实不喜欢那简陋的陵园,可女人在世时总让他不要铺张浪费,所以他没有再花钱为她买一块墓地。他想,她会喜欢回到故土的感觉。那时的他站在她墓前,望着遍开的雏菊笑得惬意。明明最悲伤的地点却莫名让他舒心。

现在,莱纳和里基厄特立在散了一地的雏菊花前代替惠特克来看她。

里基厄特拍了拍莱纳,大概能算作安慰,“都结束了。”他的轿车后座还放着一张报纸,翻开的那版是惠特克放大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是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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