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安静的大街上除了巡逻官兵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外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
在转角的阴影里,一个穿着一身深蓝色夜行衣的人按了按头顶的帽子,看起来十分鬼鬼祟祟。
“宿主,你真真真真真不考虑选秀入宫吗?”明明身边没有任何人,但这个鬼鬼祟祟的夜行人还是听见她脑海传出的声音。
真不死心啊。她在脑海里回道:“你知道的,我为今天做了这么多准备,顺治到处在查是谁偷的火药,我还能善吗?”
“可是……”
“好了,你担心什么。”她轻描淡写的回道:“朱由榔也是皇帝,我欠你的自然会补上,你不是说和臣子偷情也行吗?我打算马上去见张苍水和国姓爷,接着再去晋王那里筹备新会之战。”
夜行人的脑海里再也没传出来什么声音,直到她大摇大摆的走进内务府,给看守银库的侍卫拍了几个睡眠符,侍卫们应声而倒。这个时候,她脑海里才怯怯的传出声音来:“宿主……明明你有隐身符,为什么还要穿这么一身夜行衣?”
“……这叫仪式感。”
夜行人在门锁上捣鼓几下,轻轻推开银库的大门,再打开几个箱子,满意的点点头。让所有人惊骇的是,夜行人只是将手轻轻放在箱子上,整个箱子就不翼而飞。
夜行人扫荡了所有银库,然后她低头凝视自己脚底软倒的侍卫。
她手中跟变魔术一样出现一柄寒光乍现的匕首,她沉默一阵,俯身抚摸侍卫的喉结,闭上眼睛,心一横,一股热血喷涌出来。
她在内心碎碎念安慰自己:“反正你们丢了银子也活不成,我这样也是为了不连累你的家人。”
碎碎念几遍以后,她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被血腥味呛了一口,仿佛真安慰到了自己一样,低头继续给其他侍卫抹脖子。
杀人也是会麻木的。
杀一个时候害怕,杀了十几个以后就只有平静,夜行人看着自己浑身的鲜血,倒退几步离开血流遍地的银库,仿佛变戏法一样消失在地面上。
再次出现在原地的时候,夜行人还是一身夜行衣,但浑身的血腥已经没有了。
她转身离开大内,曾经她考虑过给顺治来一刀,但考虑到顺治的战绩是李定国永远也想象不到的,比如逼得正蓝旗反清复明之类,她决定还是留顺治一条命。
接着夜行人目标明确的直扑各处的粮店,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很快银库的情况就会被发现,马上全城戒严。自己虽然有出去的手段,可目标太大,能不用还是不用为好。
搜刮了几间粮库她就后悔了,粮库哪里都能搜刮,随便找几处省城就能搜刮出来不少,比粮库更重要的是盔甲之类的军械。
她连忙转身奔着军械库而去,还没走到,她就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她心下一沉,果然……被发现了。
她就当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向着军械库奔跑,她身上绑着系统出品名叫“凭虚御风”的衣带让她奔跑起来毫不费力。
惊动了四九城的侍卫,想要拿走军械就不容易,虽然她隐身了,可房门的变化还是会被人看在眼里。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先拍了几个睡眠符再给对方抹脖子,用□□打开门锁,跟疯了一样到处劫掠甲胄兵械,直到外面声音越来越大,她才遗憾的停手。
她紧张的看着侍卫们进进出出,把自己的身体缩在角落。不过那些侍卫只是看了看空荡荡的库藏就吓得跑了出去,夜行人才确定隐身符效果真好。
她小心翼翼的走出去,争取不发出任何声音。走在庭院里,她看看漆黑如墨的天空,松了一口气,继续给自己身上绑上“凭虚御风”(残缺版),她的身体渐渐轻飘飘的飞了以来,她飞到空中,俯视着下方大地,左手出现一个炸药包,右手出现一只火折子。
她随手点燃,扔了下去。
“嘭——”世间最罗曼蒂克的火花莫过于此。
她浑身轻飘飘的,像一个飘荡在四九城上空的幽灵,到处扔着炸药包。
不光炸药包,这些日子她偷偷在空间里面倒腾印刷的还有这些宣传口号:
“鼠尾马蹄坐高堂,魑魅魍魉竟称□□心不改思明皇,朱颜怒视夺祚狼。”
“征雁南飞逐秋水, 野豕破关动地哀。夺朱牡丹非正色, 异种芍药多成灾。明月有情照赤县, 清风不义吹鹿台。胡虏自古无长运, 前度汉儿今又来。”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罢手。我本堂堂汉家郎,何为鞑虏作马牛。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彳亍漫步古战场,满目荒芜遮颓墙;野花夺朱非正色,草莽异种也称王。当年哪处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