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这里喝茶,谁去办事?
霎时间,徐大将军的火气从脚底冲上了天灵盖,“谢!砚!华!”
谢檀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几下领口,平声道:“徐将军,稍安勿躁。”
“勿躁个屁!”徐敬达破口大骂,“小兔崽子,又在搞什么假把式?拖拖拖,妈的,黄花菜都凉透了!”
“你别急嘛。”谢檀依旧是那副讲究的作态,“已经有人在动手了。”
大梁可没有绝杀教这种杀手组织,徐敬达深吸入一口气,刚准备进行下一轮的输出,恰值此际,风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灌入了他的鼻腔。
徐敬达下意识地低头看去,血混合着融化的冰水,蜿蜒流淌至脚边,不断稀释后,在暮色中呈现出暗淡的红。
黑衣黑靴的少年从巷尾遥遥走来,“谢丞相,收工。”
谢檀竖起大拇指,“好快。”
十七用手背擦一擦脸颊上的血,头儿教导过他,做人最重要的是低调和谦虚,“还行吧。”
徐敬达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满面懵然。
谢檀扭身朝他摊一摊手,“徐叔叔,你看,办完了。”
这张迷倒长安城万千少女的脸,在这一刻变得无比讨打。
黑衣少年无心关注二人的对话,先在衣服上仔仔细细擦干净爪子,而后在怀里摸了半天,终于摸出一张气派的金纹请帖。
他双手递予青氅男人,非常郑重地提醒道:“我要走了,谢丞相,记得来参加我们殿下的婚礼。”
贺景恒的审美实在是......一如既往又众所周知的花里胡哨,但还好,还好不丑,不会损害自家妹妹的美貌。
谢檀悄自腹诽着,面上不忘颔首道:“长公主乃谢某的血缘亲妹,关系亲厚异常。谢某必会按时赴约,风雨无阻。”
铁蹄声渐远,徐敬达终于回过神来,面色冷冽至极,“年轻人的胆子就是大,不怕引火烧身。”
谢檀端起瓷杯,半满的热茶悉数浇至地上,恰似在祭奠今夜的刀下亡魂,“不出意外的话,烧不到这儿来。”
“你哪里来的自信?”徐敬达语气嘲讽。
暖色火光的映照中,谢檀看向雪道上的马蹄印,“毕竟......有绕指柔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