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这么冷?
她抚摸着他的手臂,又急忙将火炉点起,焦急地看着他,可男人的体温却并没有好转。
“伯侯这是失血过度,想好起来,还要些时日啊。”
随行的巫医这么说道,又切了两片参片塞进他嘴里,这才回到另一帐篷里。
她替他揉搓着双手与手臂,却见他依旧是全身冰冷,面色惨白。
她顿了顿,却在下一秒站起身脱下了斗篷,然后是外衣,然后是中衣。
直到只剩一件薄薄的绢制里衣,她这才停手。
将绒做的斗篷叠在崇应彪被上,然后撩起长发,进入被窝中,躺在他身旁。
一双柔软的手臂更是避开伤口,抱住了他结实的胸膛,双腿也紧贴着他,连脸都依偎在他的肩侧,如同一只乖巧的猫般。
她就这么抱着,等啊等,等到下半夜,直到他的身体真的在逐渐回暖,她才放下心来,终是恍惚着睡着了。
而崇应彪则是睁开双眼,看向依偎在自己肩头的女人,眼神晦暗。
夜晚北风呼啸,似是欲盖弥彰。
“女公子,你怎么了?”
第二日一早,阿婍看着帐中不太对劲的姜澜,疑惑道。
她抱着臂膀,将脖子都没入衣领里,本亭亭玉立的姿态如今显得又些踌躇,倒像是只缩着脖子的鹌鹑。
“早些时候北伯侯已经醒了,女公子不去瞧瞧吗?”
“不,不必了。”
她小声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道。
“你现在去点下人手,若是人都齐了,便整装出发吧。”
“女公子,北伯侯才刚痊愈......你...”
阿婍小心问道,难道昨天自家女公子不还是一副心疼又宝贝的样子吗?
怎的这下人一醒,女公子反而心狠了呢?
“我看他好得很。”
姜澜嗔怒道,一双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衣领,可却急忙回过神来,下一秒却又改了口。
“就怕朝歌有追兵赶来,这里留不得。”
“是。”
她垂首领命去办。
阿婍才刚走出去,便看到另两个侍女蹲在帐后抱着兔子吃草,另一个在补衣服。走上前一看,才发现两个人都压低嗓子在说着悄悄话。
“你真看到了?”
“那当然,我昨日路过,便看到了。”
那侍女神色飞舞,会神地给另一个侍女讲着。
“女公子啊趴在那北伯侯肩头上,二人共枕共褥,伯侯则是在那盯着她看,一边看还一边笑。”
“然后呢然后呢?”
另一个急忙问道。
“然后伯侯就看到我在帐外了,他让我不要吵到女公子,然后我就走了。”
“哎......后面发生了什么你是都没看到啊?”
“那也不能怪我啊......”
“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侍女看到地上的阴影,随而一起抬起头,看到的正是站在她们面前的阿婍。
“以后不许胡说八道。”
“阿婍,我可没有胡说啊。”
那侍女连忙解释道。
“如今女公子与北伯侯已然定情,卿卿我我也是人之常情。”
“男未娶女未嫁,就算是真的也不要多说,女公子的名声要紧。”
阿婍盯着她们道。
“还有,收拾收拾,我们要上路了。”
“是......”
这两个侍女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
阿婍转身走开,脑袋里却全是那俩侍女的话。
难不成,女公子她真的和伯侯......
她急忙摇摇头,自己的优点一向是恪守本分,这些无依据的话,她就不必再多想了。
时间过了一个时辰,他们才收完准备上路。
“女公子,收拾妥当了,你可要与伯侯一辆马车?”
阿婍问道,姜澜正绣着花的手却是一愣,连针都差点扎上手指。
“不必了。”
她忙说道,有些许仓促。
“阿婍,你去照应他吧。”
姜澜放下绣着的衣衫,对她说道。
“他才刚愈,你又最为细心妥帖。”
“是。”
阿婍有些意外地应了下来。
她才走进北伯侯帐中,就听见一声响亮的撞击声。
“末将知罪。”
北方阵的那百夫长捂着自己的脸,单膝跪来请罪道。
“你带夫人来朝歌的时候,可想过我会揍你?”
崇应彪揉了揉自己的拳头,然后坐下身,任由巫医替他换着绷带。
“末将只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