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把车停在对面。
盛则燃想了很久,觉得那个晚上她应该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那样走掉,是他太高调,可他之前都是这样过来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后来每次来一中他都会把车停的远些。
祈幸被他说的话,有些吓到,那晚的记忆又涌上来,她确实是觉得他那样子太显眼,可他要怎样是他的自由。
“没有啊,”她看着窗外开口应他,“你怎样都好。”
他怎样都好,因为那是他的自由,他的锋芒不该为他人收敛。她也不行。
盛则燃分不清她的话,默默的点了点头。
他发动车子,掉头往她家方向走。
“阿盛,”她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我第一次见你觉得你一头红发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第二次是你给我换药包扎伤口,带着我去医院,我那时觉得你是个好人,并不单是你送我去医院。”
她停顿了一下,脑中寻找些什么,才又开口说:“而是一种强烈的感觉。”
强烈的感觉,她可以相信他。
“我觉得你很好,请你一定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跟着自己的心走,也一定不要为了谁而收起自己的锋芒。”
他的锋芒就该毕露,锐气就该环绕周身。
她一股脑的说着,盛则燃一字一句全听清楚了。
他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她第一眼竟然觉得自己不是好人,他眉头皱起,在听到她说自己是好人的时候,眉头舒展。
他得好好感谢秦洲。
她说他很好,说他不应该收起自己的锋芒,他的心底在此刻又涌起一阵旋风,刮着她的话。
所以,她对自己也有一些喜欢的吧,他脑海中不自觉的飘过这个想法。
盛则燃心一横,就这样说出来,“你这样我可以理解为你喜欢我吗?”
说完自己都吓一跳,心跳如擂鼓。
祈幸不可置信的转头看他,发现他正目不斜视的开着车。
她反复回想这句话,反复确认这是他的声音。
她红着脸,按耐住自己狂跳的心脏。
“我可以理解为你有些自恋。”虽然她很想承认她喜欢他,可她在害怕。
“也行。”盛则燃听完她的回答反倒松了口气,现在还不是时候。
车上突然沉默下来,祈幸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试图控制自己的心跳,可越是这样心跳越快,她突然觉热,要不是下雨,她指定要开窗吹风。
盛则燃在巷子口停下,从后座拿了她的书包,拿上伞绕到副驾驶去给她撑着。
祈幸看着下得小了些的雨,“这点雨不撑也行。”
“撑着吧,”盛则燃把她书包背好,“感冒了不好。”
祈幸走在他身旁,开口说:“我身体很健康的,大冬天都没感冒。”
说来也奇怪,她在北凛的雪地里待了很久,手都冻僵了,奇迹般的没感冒。
盛则燃皱眉,语气特别认真的回她,“这种话也能乱说?”
“行,不说了。”祈幸觉得他在此刻有些可爱。
“我们月底还得月考,”祈幸说,“这些天脑子都快崩了。”
“这么夸张啊,”他看向她,“年级第一怎么还害怕月考。”
“年级第一又不是无所不能,”祈幸避开一个水坑,“我也还是会遇到难题,该背的背,该练得练。”
“辛苦了,”盛则燃勾着唇角,语气悠扬的说,“等你考完带你放松去。”
“别了,还是补觉要紧。”
“你快回去吧,我到啦。”祈幸站在家门口路灯下,伸手接过他手里的书包,依旧是那句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早点睡觉。”盛则燃把书包递给她。
祈幸拿着书包转身挥挥手,“知道啦。”
说完进了家门,盛则燃看着她打开又关上的门,这才转身离开。
盛则燃总觉得,他在一步步靠近她的途中,她在接受自己一步步的向她靠近。
因为他现在站在她家的大门口。这是他自认为的她在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