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么样子?”
程灼在原地立定,将自己的呼吸调稳,才道:“大理寺的魏青山向宫里递了劄子,使君可知晓?”
柳京本没有将魏青山放在心上,无他,魏青山这些年实在过于安分了,都官曹本是分属尚书省的,许多原本归于大理寺的案子被都官曹明目张胆地抢过去,魏青山也没有说过一句话,那日在城门外,年轻的太后下令让大理寺与都官曹一起查郑平的案子时,柳京并不以为然,总觉得魏青山还会像往次一样,不会插手分毫。
因此并不理解程灼到底为何着急。
甚至停了程灼这话,还觉得有些好笑,“你怕是糊涂了,”说着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魏青山要上什么劄子不得经过中书省?再说,他一个寒门,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程灼原地跺了下脚,一直到了柳京跟前,“但事实就是魏青山不知什么时候将劄子递到了宫里那位案上,说是郑平毕竟是前五兵尚书,事关重大,建议明日在都官曹的大狱里与陛下和太后一起审理此案。”
柳京手中攥着的棋子一下子“劈里啪啦”全部都滚落在了棋盘上。
他双目圆睁,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程灼知道柳京听到了他说的话,无意重复,接着说,“宫里那位已经同意了,是陛下亲笔诏书,太原王和沈太傅一并署了名,由宋照亲自送到都官曹的。”
柳京起了身,收敛了自己的神色,尽可能让自己显得从容淡定,“范汲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程灼点了点头。
柳京与程灼本来没想这么早对郑平动手的,程灼甚至在早上便朝尚书省递了劄子,提请将郑平提到大理寺的狱中进行审理,但按照惯例,准不准奏的消息是要到此日才能见到公文的。
而郑平被下狱是在昨日城门前,他记得的,魏青山当时并不在场,圣旨到大理寺的时候应是昨日近黄昏了,那么魏青山是什么时候向宫里递的劄子?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中书省?
“昨日郑平被羁押到都官曹狱中时,我按照您的吩咐去拜谒范将军,正巧他说按周将军排的巡守,该轮到他来巡查都官曹大狱所在一片的巡防,您到时候要进来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看见柳京走了过来,程灼自觉地挪到了一边。
程灼本以为事情会按照他们设计的方向走,他万万没想到宫里是先批了魏青山的劄子,“使君,小侄只是想不明白,那魏青山一届布衣寒门出身,怎么有能耐做到这些的?而且他是蜀中人士,又不是李太后陇西那一系的,那沈太傅从前在吴郡,后来在关中,按理来说也不会和魏青山有交集,到底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柳宅下面人看见柳京的神色,便知道他这是要出身,赶紧从马厩里牵了马出来,侯在宅子外面。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魏青山就是守着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从来不掺和这些事,就连他家里的女眷,也不见在洛阳贵眷的宴席上露过脸,这次突然搞这一出,还能一击即中,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太后那边的人,”柳京接过下人手里递过来的辔绳,沉吟了一声,翻身上马,“我们这是被人算计了。”
程灼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柳京转头问他:“既然如此,你叫人去大理寺将魏青山请过来,他既然上奏要明日共审此案,那他过来提前了解案情也是分内之事。”
程灼立刻应了,亲自调转马头去了大理寺。
一炷香后。
柳京坐在都官曹的官署里,不轻不重地叩着膝头,等程灼把人带过来。
只听得外面响起一声长长的马的嘶鸣声,柳京立刻坐了起来。
但眼前的场景无疑是令他失望的。
程灼是一人回来的。
他看着柳京沉沉的脸色,拱了拱手说:“下官去了大理寺,那边的人说魏青山今日休沐,在家,”他顿了顿,又补充说:“我已经命人去他家里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