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难处罢了，你见旁人不易，却不知旁人见你亦是辛苦。”
顾望之默了半晌，忽然开口道：“这个时代对女子不公，若当初母亲和姐姐们未曾撒下这个弥天大谎，那望之便如同这天下千千万女儿一般，有志不获骋。”
顾云蕙摇了摇头道：“阿姊们倒宁愿你如她一般，走一条平常女子应该走的道路，嫁人生子，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地渡过一生，不用同如今这般，胆战心惊地过日子。”
顾望之皱了皱眉，并不赞同顾云蕙的说法：”阿姐错了，无论是男是女，自己的一生都应该把握自己手中才是。“
顾云蕙微微一愣，垂首轻笑了笑：“可这世上，连男儿都不能活得这般自如，更何况是我们女子呢？相夫教子本就是我们一生的宿命，就连将来会嫁给什么样的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终生大事尚且由不得我们自己做主，莫再说是旁的。”
“阿姊为何做不了主？”顾望之定定地看着顾云蕙“阿姊以为望之想要级第登科、布衣换紫，当真是为了那泼天富贵、为了光耀顾家门楣？阿姊错了，望之心中所求，一愿自己志得意满，二愿阿姊鸿案相庄。
“有望之在，从今往后，阿姊自己的命，便由阿姊自己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