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中缺剩的那一部分。
尽管与当年的妖尊煌相比,容器中他一点点寻回的这捧灵息十不存一,但迎回妖尊总算是足够了。
只要找办法将煌的灵息完好的从姜槿体内剥离出来,煌尊将会重回世间,他便能像曾经那样,再次追随在他身后。
因而,程蛰对姜槿说话时都和颜悦色了起来。
“这条路我走了很久,真是太久太久了。这最后一步,原来在你这里。姜槿同学,管理处的协办员?”
程蛰抓了姜槿,自然也动过她的东西,知道了她原来是特殊办的人。
想必她也早就知道他是妖族,所以没对他表现出多少诧异。
姜槿打量着眼前的笼子构造,脑中飞速转动着。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姜槿了,她有第五处的同事们,还有大妖朋友和白梧……
姜槿道:“你抓了我,会惊动特殊办。你要怎么抵抗他们?而且我体内的灵息并没什么力量,不足以完成你的计划。”
程蛰不紧不慢道:“我的息盘是淬着煌尊的灵息,熔了七只妖的妖骨所制,不会出错。至于特殊办,渺小的人类,若是妖尊大人尚在,还有他们什么事?”
说起对同族的残忍手段,就跟谈论起天气一样随意。
但由认同五处宗旨,接收过妖族善意的姜槿听来,只觉得刺耳。
“你想让煌苏醒,那另一位妖尊呢?”
程蛰回忆了一下,不在意道:“除了煌大人,其他都无足紧要。”
听他这意思,似乎并不知道白梧苏醒的事。
姜槿一时沉默下来。
她对妖族了解有限,不知道程蛰想要复活煌的做法是不是可行。
但劝他收手显然行不通。程蛰独独对煌的敬仰和虔诚,甚至趋于疯狂,不可能会放过她。
程蛰带来的那一点昏暗灯光下,围绕着她的妖血已逐渐干涸,姜槿低垂视线看到时,这种扭曲图样的既视感无法忽视。
姜槿想起了她和白梧发现的那些尸骸和纹路。虽然与眼前的不一致,但同样有一种渗人的感觉。
姜槿抬头:“斩妖道的做法……”
“嗯?”程蛰正将带来的东西摆回箱子,听到后转过身来,“不愧是在五处工作的,你还知道斩妖道?可这世上的斩妖道早就死绝了。”
姜槿因自己的联想心跳加速,如果是这样,那程蛰真是个擅于隐藏伪装,又毫无准则底线的疯妖。
“乐寿村山体内的图纹和人类骸骨,和你有关系?”
程蛰皱眉想了一会才想起,似乎这只是一件不值得去记忆的小事。
“那都过去多少年了,竟然被你们找到了吗?”
“只是一场试验而已。斩妖道虽是妖族的对立者,但不得不说他们的一些手段很好用。我碰巧学到了一些,但现世的、没被你们知道的妖可不好找啊。我也只好用人试了。”
“虽然成效不如人意,但并不是没有收获。”
程蛰就像是在提他早上的一顿饭,姜槿只觉得后背发寒。
将收拾好的箱子提起,程蛰打算离开时,忽然顺着这些久远的记忆又想起一件来。
他扯出一个角度怪异的笑容:“对了,你们特殊办好几年前不是还杀了一只共生妖?貂鼠和什么来着,蛇吗?”
“但你们却不知道,他也是我的一项试验。”
程蛰并不清楚五处第二次剿杀丁踊的事。
在他眼里,那只共生妖什么也不是,但他的成功出现,仍算是令人愉悦的事。
他自诩是个很聪明的妖族,千年前煌的指点,他就一点便通。而在掌握了人类的思维方式后,斩妖道的手段也好,炼化共生妖也好,甚至三处的技术,只要他想钻研,就都能够做到。
如果连这样的他都迎不回妖尊煌,那这世上还有谁能?那些被人类同化的愚蠢同族吗?
程蛰足够谨慎,也足够傲慢,他从未想过失败的可能。
千百年的执念已经在他骨血里扎了根。他眼里的大多数同族都是愚蠢的,甘愿像短寿的人类一样活着,忘却了妖族曾经的盛势,甚至敢忘记他的煌尊。
这种愚蠢,哪怕共生也改变不了,反而更沾恶臭之气。
所以一开始程蛰还指使丁踊替他办事,收敛一些钱财和资源。但他很快被人类的权欲浸染,为自我满足肆无忌惮,最终被盯上。
他许是死了,许是逃脱不敢再出现,程蜇也懒得分出精力去管他。
程蛰因为长久以来的心愿,即将见到曙光。过往的艰辛,心中的喜悦和激动,都太想要分享了,所以才跟姜槿说了这么多。
但事实上,他这是第一次遇见煌的灵息出现在人类的体内。
人和物全然不同,他无法承受一点风险,需要尽快找到能安全将灵息剥离出来的方法。
程蛰不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