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夜深人静低语时。
章弥在病床上睁开双眼,口干舌燥找水喝。
“你醒了?”
熟悉的低沉嗓音。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帮你叫医生。”
是在和她说话吗?章弥不敢置信。
啪嗒。
灯光一瞬耀眼,章弥下意识紧闭双眼。
“那个,能帮我倒一杯水吗?谢谢。”
得到生命之源的滋润,章弥终于觉得活过来了,脑子清醒且异常亢奋,是长眠之后的满足。
“头部有不舒服所以睁不开眼睛吗?”
章弥摇头,她不敢相信不敢睁眼。
“我的相机也骨折了吗?”
男人轻笑嗯一声:“坏了。”
这可好,她也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你可以睁眼吗?”
“我不敢!”
“我是丑八怪吗?”
“你很好看。”
“我不用怕我,一点也不用。”
男人温柔的语气让章弥觉得,他这是在哄生气的女朋友开心。
章弥一只眼眯开一条缝,狭小的间距足以让她看清商祺的脸,她小心试探:“那啥,你还记得我吗?”
商祺蹙眉,诚心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
商祺为什么要道歉?事情的发展还要回到章弥喊人进局子那天。
江边燥热的晚风,小吃摊刺鼻的油烟味。
二人二狗,一出好戏。
“偷狗贼,你看清楚你偷的是谁的狗,”章弥手脚并用,“走,跟姐去趟派出所!”
“对不起,我以为这只二哈是流浪犬,出于好心想带他去买点吃的。”
男人声音闷在口罩中,章弥听不真切,只辨认出流浪,好心,吃掉。
“女士,你先冷静一下!”
“你都打算吃掉我的狗了,你叫我怎么冷静。”
章弥新做的美甲是枣红色的,很艳很美。
她想,她要让这颜色在这偷狗贼的脸上流淌,然后用力扯下男人的口罩,正要上手,眼睛眨了三下,看清楚男人容貌。
章弥啥眼了!
什么呀!她,她居然遇见活弟弟了。
商祺慌忙抢过口罩,将脸裹得严严实实得。虽然认识他的人可能不多,但关于他的新闻还挂在热搜上被人喷,他不敢轻易露脸。
可商祺没想到,裹得严实也会被人揍。
“帅哥,贵,贵姓?”章弥手浮在空中颤颤巍巍地问。
商祺捋了捋额前碎发,遮住眼睛,说话很官方:“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转身就走,百岁缠住他,商祺也没理,走开十米后,百岁也没有继续跟着他。
章弥清楚看到他眼角的淤青,她盯着自己的手原地不动,质疑自己力气那么大,能一拳头把人打伤?
“小姑娘你没事吧?”已经看了十分钟戏的路人问。
章弥连忙将手藏起来:“呵呵,没事。”
几天内章弥遛狗不溜家门不出,闭门造车。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她时常反省自己是不是无理取闹殴打自己偶像失格的泼妇。
她不是,她是小家碧玉女神降临仙女下凡,她很温柔!
几天后,经过时间的沉淀,章弥终于忘记自己在马路上骂街的事,自信的带两条狗狗去参加她老父亲的大寿。
章林海在商圈地位算前排的交椅,认识的不是名流就是大亨。
章弥见到章林海时,亲切上前拥抱然后激动地说:“爸,看我把你外孙带来了,这场生日会绝不失你的面子。”她指着地上的长生和百岁,“看,你也儿孙满地爬喽!”
当时章林海正和合作对象交际,双方也正有意向让儿女认识,顺便结个亲上加亲。
章弥这话一出,合作对象秒懂,和章林海只谈合作不谈儿女之事。
“你你你,”章母在暗厅里走来走去,气急败坏,“你是真不想给我们老两口面子是吧?”
章弥坐在沙发上吃樱桃,吃到个酸的。
“诶呦呦,这樱桃真酸,妈你尝尝?”章弥吊儿郎当没个正行。
“你别岔开话题,”章母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书,“你把这签了。”
“你不会要和我断绝母女关系吧?”章弥吐出樱桃仔,“不过我还有我爸呢。”
章母用合同书拍她脑袋:“叫你多读点书,多读点书,合同还没看就在这乱说!”
章弥笑嘻嘻接过,翻看了几页,在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大名。
“看懂了?”章母问。
“不就是份资产转让合同,我还是读了点书识得几个字。”
“那好,现在我成了你的债主,”章母说,“在你还清合同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