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风笑道:“这位是唐太傅的嫡长孙唐雁回。”
“哦,厉害呢,太傅呀。”三公之一,帝师,了不得。
想到这里,应栗栗不免有些走神。
两位伴读。
一位是保皇党派的侯府嫡长子。
一位是帝师府的嫡长孙。
这两位都属帝王阵营。
皇帝让这两位成为七殿下的伴读,到底在传达什么想法?
是有意传位于七殿下。
还是监视?
自古,能顺顺利利完成权利交接的占比很小。
几乎每一次皇位更迭,都面临着腥风血雨。
要么是兄弟阋墙,要么是父子反目。
这对天下权利最大的父子,又是怎样的情况?
唐雁回对应栗栗早就好奇了。
不仅平日里听七殿下与曲长风交谈时的趣闻。
就连陛下偶尔来关雎宫,同样会和七殿下聊起她。
今日一见,说不上是何种感觉。
单纯的看相貌,只能算中等偏上之姿。
性格的话。
似乎很活泼。
面对七殿下,没有卑躬屈膝,甚至还能相谈甚欢。
“我给殿下带了很多的地方特产呢。”
“可惜有些地方美味,没办法带进京。”
“之前我还厚着脸皮想同店家学两手呢,人家冲着我直翻白眼。”
“想想也是,这是人家赖以生存的手艺,怎能授予旁人。”
容清璋许久未见她了。
小丫头还是这般古灵精怪,活泼可爱。
嗯,可爱的是她。
这个词,不能用到自己身上。
男子,怎的能被人说可爱呢。
“虽然但是……”
应栗栗太高音量。
“殿下,有些手艺,是不能藏着掖着的。”
唐雁回好奇了。
问道:“为何不能?”
应栗栗盯着他,道:“因为会断了传承。”
“我们历史之厚重,文化之璀璨,不该局限在某个时间段。”
“时移世易,谁能保证你的手艺永不断绝呢?”
“万一在某一代人手中断了,岂不是彻底湮灭,再无痕迹?”
“我知道,一个行业里,会的人越少,或许就越精贵。”
“他们没错,错的是……”
她话语微顿。
容清璋撑着下颌,笑眯眯的道:“错的是本殿下。”
两位伴读齐刷刷的看向他。
应栗栗则憋着笑,“这可是殿下说的,我没说。”
“嗯,本殿说的。”容清璋认命的点头。
她微微叹息。
说了又能怎样呢?
反正她的世界里,很多的历史都是未解之谜。
虽然未解之谜更加的令人着迷,并且引得人不断探索。
到底也会觉得遗憾。
甚至很多古老的文字,都无法解读。
或许,将来可以拜托七殿下着人整理一下。
起码要将历史大差不差的呈现出来嘛。
容清璋低笑,小丫头想的还真够多的。
“在外可遇到趣事了?”
虽然会定期来信,他还是想听小栗子亲口说说。
应栗栗猛地想起一件事。
她凑到容清璋耳畔,低低道:“我好像惹得世子爷对我动了杀机。”
未免他以为自己加戏,解释道:“只是我的直觉。”
容清璋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直觉还挺准。
“怎么惹到他了?”
应栗栗将那日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
感慨道:“我偶尔还是太天真了,殿下,真的。”
她一直觉得盛淮是个极好的人。
没想到哇,在触及到这位的利益时,那份杀心,当真是藏不住。
古人太可怕了。
“放心吧。”
容清璋宽慰他。
“他想要杀谁,绝不会让人察觉到的。”
表哥才没有那么蠢。
充其量就是吓吓她。
应栗栗抖了抖。
这样的人更可怕好不好。
天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那人手里?
这些世家子弟,个个都是狐狸吗?
狡黠且狠辣。
有句话容清璋没告诉他。
盛淮是大昭四公子之一。
但是论狠辣,其他三位加起来,恐都不及这一位。
只是他掩饰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