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等仙法大赛结束就要回一趟天庭,怎么也要说服父皇给她换一个门派。
希和的白眼都不知道翻了几个了,她胸口起伏,扶着萧芜的肩,接过连翘手里的药,一粒粒喂给萧芜。
连翘也在一旁愤懑:“谷主,专修仙法的门派看不起我们药门和器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也不想想,要是没有仙药,他们还能没有后顾之忧的练武战斗吗?更何况,我们……”
旁人看不出萧芜的伤有多重,只能看到她低着头,精神不太好。却不知萧芜浑身都疼的发抖,根本已经听不见连翘在说什么了。就这样,刚刚在归去山一众人面前,她还在借着仙袍的掩饰,只能靠最原始的方法来扎腿以保持清醒。
希和更是心疼:“萧萧,你何必呢?归去山仙法本来就以技法扬名,你输了也不丢人,本来就是各有所长。你也不用在意我哥他们的话,仙法和仙药本就不分高下,根本没有孰优孰劣,纯粹是理念不同。是他们太极端了,以为自己天下第一。”
萧芜吃了药,缓过神来:“希和,白濯仙尊他最看不上仙法不精、讨巧之事,我今天这么对毋须——”
“萧萧!”希和炸了,“你不要变成舔狗啊!你根本没错,毋须比你大那么多,哪怕你仙魂比同龄人磅礴也架不住。这个比赛本来就不是绝对的公平,虽说名头上你们都是一门之主,实际根本不在一个起跑线上。面对强者,难道只能躺着认输吗!”
希和一方面怒其不争,另一方面联想到自己,自己奋力反抗婚约有错吗?自己何时才能炼成上仙?难道真的要一辈子就要带上联姻的枷锁无法逃掉了吗?
她不认命。
萧芜则是拍了拍希和的肩膀:“你放心,我没怀疑自己的决定,这是第一场,蚀谷不能输。只是,毋须她确实令人佩服。我的手段……归去山确实也不会认同。”
“哎。”她又幽幽叹了一口气,“想追一个人怎么那么难。”
希和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萧萧,我以前跟着父君见白濯仙尊几次,他……恐怕不适合你。且不说他比我爹还大,真爱不拘年龄么这没什么,但他的思维真的很板正,除了仙法和仙法高强的人,没什么人或事能让他挂心。”
“还有,他出身尊贵,他的父母十几万年前就是上仙,那时仙界可没那么多人。这般尊贵的地位,令人嫉妒的资源与天赋,对他而言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他却从不在意。而如果有什么其他东西能吸引他,这么多年也都该免疫了。”
希和点到为止,再说下去就要剥开赤裸裸的真相了。萧芜再有天赋也很难短时间内超越白濯仙尊,难以令他侧目。至于情爱之心,白濯仙尊根本没有那玩意。
“那他对我的好,都是假的么?”萧芜自小没受过严苛的仙界教育,自然没有强烈的礼法观念,多数时候随心而动,也不存在什么扭捏的女儿家姿态,这会儿直接将心思说出来,推敲之后满是疑惑。当然还有她没说的,就是白濯也会开“传情诀”的玩笑,到底是他太会,还是太纯直?
听着萧芜又细数了一些细节,希和则不淡定起来:“什么?他频频对你示好?但却从来不表示心意,还忽冷忽热。不行不行,越说越觉得段位高,白濯仙尊在我这里彻底没有光辉形象了。他不会是天生的吧?要真是这样,你麻烦了。赶紧换一个!”
“或许这些也不算示好?对小辈的帮扶只是顺手。” 连翘在旁边弱弱补充,她听着总觉得谷主是太想恋爱而陷入假想,因着蚀谷是最大制药地点,所以哪怕是白濯仙尊也得对蚀谷客客气气的,而萧芜作为谷主自然首先被优待。再说若只是看皮相,一般人还真抵挡不住白濯仙尊,这么多年来他凭借仙法和威严令别人不敢近身罢了。
总结下来,人家还没怎么着呢,谷主就已经色令智昏了。
“刚刚仙尊还用仙法给毋须疗伤了。”连翘又补充,她一点也不希望谷主追白濯,在她看来,那老夫子有什么好,让谷主这么卑微。
“这,这是——”希和哑口无言,也不得不承认连翘说的才最有可能性,但当着萧芜面不好再打击她。
萧芜很苦恼。白濯仙尊是三万年来唯一让她产生想继续接触的欲望的人。只要对方在身边,安心和依赖感就随之而来,她喜欢这种感觉。
但,一切以蚀谷和事业为主,萧芜耸耸肩,这个不成,就换下一个吧,总归不能耽误时辰。
最后一句话萧芜默念出声,被近身的希和听到,她好奇地问:“什么时辰?”
“与佳人共赴巫山的时辰。”萧芜敛去愁容,幻化娇媚的笑,她与希和都是理论的巨人,实践的矮子。昏话平时不少聊。二人笑作一团。
然而萧芜眼中的凝重没有消减。
随着蚀谷药的原材料收集逐渐完善,一桩事情越来越沉重地压迫在她胸口。蚀谷药起效要药引,万年单身的她做不到。事关蚀谷药的炼制的最大机密,楠栖姑姑再三叮嘱谁都不能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