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灵仰起头,水灵灵的眼睛好似林间的小鹿,“嗯,春灵一定会好好保管夫人给的东西!”
苏如意温柔地摸了摸春灵的头,将簪子放进她手心里。
春妍在旁边,脸上虽然还有焦急担忧之色,但最后还是没有替春灵拒绝,作势要给苏如意跪下。
“春妍,以后不许再随便下跪,本夫人的丫鬟犯不着这么卑贱。”
“是,夫人。”
“你们都下去吧,只留春兰在屋子里伺候就行。”
“是。”
我现在一天到晚的也没个正事做,掌管中馈的权力也还在老夫人的手里握着没放手,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这个侯夫人做的的确是有名无实,也怨不得府里的下人都不拿我当回事。
苏如意慵懒地倚靠在软榻上,随手拿起茶几上的话本子,看了两眼之后翻了个白眼,又扔回茶几上。
“春兰啊,本夫人知道你也识得不少字,架子上有几本书,你拿去闲着没事的时候多看两眼,少看这些话本子,满篇的荒诞意淫,看多了容易脑子出问题。”
“瞧瞧写的都是什么东西,落难王爷爱上农家女一生一世一双人,清冷神仙爱上捡来的女徒弟,本夫人挺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写出来这些东西。”
“阶级的鸿沟从来不会因为所谓的情爱就化为平地的,这世上最难逾越过去的就是世人的成见构建起来的大山,再情比金坚也终有一日会被悬殊的差距消磨殆尽,最后从情深意切恩爱绵长到同床异梦相看两厌。”
“怎么奴婢觉着,夫人像是受过很重的情伤似的,才会看得这么通透?”
苏如意愣了愣,随即语气故作轻松道,“本夫人哪受过什么情伤,本夫人又不对侯爷有意,他就算当真痴情叶姑娘,也伤不了本夫人分毫。”
是了,换作是谁经历了我上辈子的那些事,也不会再对情情爱爱抱有如此天真的幻想。
我哪里是看得通透,不过是狠狠地摔了一跤,痛得刻骨铭心,出了血流了疤,所以再不敢放任自己用余生去赌一个男人的所谓情意。
苏如意的眼神里涌上哀愁,泛起隐隐的泪光,“你切记着,若有男人想让你为了他赌上现在和未来,绝不要信他,真正的爱绝非如此。”
“奴婢明白了。”春兰似懂非懂地应着。
罢了罢了,只希望我今日之劝告,将来能帮上她吧。
“夫人,老夫人那儿请您过去。”
苏如意拂去眼眶中落下的一滴泪,起身朝外走去,“老夫人可说了有什么事吩咐本夫人?”
“没有,只说是要见您。”
不会是叶舒婷又到老夫人那儿去告我的黑状了吧,我今天可没动手,她自己碰瓷,可怪不到我头上来,我有证人!
果不其然,等苏如意到了老夫人房里,就瞧见老夫人正搂着叶舒婷坐在床上,不知道叶舒婷说了什么有意思的话,逗得老夫人直笑。
“老夫人,夫人来了。”
“苏氏过来了,听说今天你在府里好生威风啊。”
“祖母这是听了哪个长舌的乱嚼舌头,不过是下人之间闹了误会,请孙媳妇过去主持公道罢了,若是耍威风那是绝没有的。”
说这话的时候,苏如意有意无意地瞥了眼叶舒婷。
【居然敢骂我是长舌妇,你等着吧,老夫人叫你过来就是为了给我出气的,你倒大霉了!】
好大的口气,我还真想看看我能怎么倒霉。
左等右等,等不来老夫人让她落座的话,环视一周,屋子里原来放着的椅子都被撤走了
我说呢原来这是想着给我一个下马威,不过是听旁人挑唆几句,就使出这等膈应人的法子来,当真不是个懂理的长辈,倒是应了那句俗话,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夫人这般作态怪不得顾铭霆有时候也让我觉得恼火。
“春兰,去把东苑的丫鬟婆子都叫出来,本夫人可得好生问问都是怎么伺候的,老夫人的房里竟是连把椅子都不给放,如此怠慢可是觉得老夫人心慈不与她们计较这些小事?”
春兰当真是有什么听什么,小跑着出去,当真去院子里挨个儿招呼。
老夫人神情一动,连忙找补,“哎呀,老身当真是上岁数记性也不如以前了,竟是忘了叫你过来坐了。”
【这苏氏脑子转得挺快,只是性子太尖锐了哪有刚过门没多久就嚣张成这样的,需得好生磨磨她才行。】
还想着磨我的性子,老夫人你怕不是想得太美了,早知道顾家是这等家风规矩,我当初便该劝父亲驳了这婚事。
若不是上辈子欠了顾铭霆的,这辈子还他的恩情,我早就和离回家将侯夫人的位子送给叶舒婷了,还留下这里和你们整日钩心斗角的做什么。
“没事,祖母您是长辈,孙媳妇是晚辈,就算您是故意这么做想要刁难孙媳妇,孙媳妇也不能说半个不字啊,更何况您这般和蔼肯定是做不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