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问之前抢答，“大盘鸡面。”
“哎哟，就光这个啊，也没个菜没个汤的。”老妈在那头心疼地说。
“晚上再吃。”杨凌笑笑，“您吃了没？”
“吃了吃了，”老妈说，“婷婷今天回来，你二姨做了一桌子的菜。”
接着老妈在那头给他报了一桌的菜名，杨凌看着自己眼前干不拉几的鸡块，嘴里有些不是滋味。
“妈，您也别总让二姨做啊，”杨凌想了想，说，“等下周末我估计能腾出半天的时间，我去看看吧。”
“哟，你下周哪天有空啊？”老妈嗓音高了起来，明显有点激动。
“我……”杨凌想了下，“不好说，等我空了就直接过去。”
他又说，“就我一人，您千万别再叫谁了，行么？”
老妈在那头叹了口气，“行行行，等你过来了再说。”
两人又聊了几句，然后挂了。
杨凌看着通话结束的手机界面，松了口气。
杨凌敲了敲办公室的玻璃门，“赵总。”
赵志明从屏幕前移开了脑袋，“来了。”
杨凌透过玻璃上的反射，笑了笑，嗯，A股大盘……
“会议的材料都准备好了，没什么问题，”他递上一沓五颜六色的纸，清了清嗓子，“这个是我昨晚另外整理了下过往跟彦平项目相似的几个案子，做了一些摘要。”
“虽然待会儿不一定派上什么用场，但我想有备无患，给您先看下。”杨凌说。
赵志明接过去翻了几页，点点头，“行，我没什么意见，有心了。”
杨凌笑了下，“那我们差不多半小时后出发，车快到了。”
“好，”赵志明点点头，“来了你叫我。”
杨凌应声出去。
再从会议场地结束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车先送了赵志明回他的江边豪宅，然后载着杨凌回了某CBD。
杨凌把包先放回了工位上，又坐着电梯下楼，准备去觅点食。
CBD啊，豪华啊，在这儿上班体面啊，但也费钱啊。
电梯间里就他一人，杨凌看着面板上不断减少的楼层数，吹了声口哨。
等下到了一层，杨凌看了看，对着楼下餐厅里菜单上动辄60块起步的一碗平平无奇的面望洋兴叹了会儿，脚后跟一转，出了写字楼。
60啊，都快够他在星雨网吧包一星期夜了。
杨凌没控制住笑了下。
哎……
杨凌一路沿着和平大道走着，转了个弯，又转了个弯，拐进了一片住宅楼里，在楼群中熟门熟路地找到了4号楼。
楼梯间里充斥着一股饭菜的香味，不是爆炒出的呛人的香，而是清悠勾人的香。
杨凌一路跟哮天犬似的，走到了一楼最里面的一间，门没关，他直接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复式的户型，被房主改造成了一家小餐厅，装修很简陋，楼上楼下只摆着几套桌椅，店里坐了大概一半的食客，不算特别吵闹。
门口的地方放着块小黑板，上面写着几行菜名，这就是今天的菜单。
餐馆没有收银员，杨凌熟门熟路地扫了黑板边上的二维码，付了钱，挑了把空椅子坐了下来。
过了会儿，服务员端着几个碟子给他上菜。
杨凌看了看，一碟干煸牛肉，一盘清炒莴苣，还有份例汤。
清淡，烹饪简单，不放乱七八糟的调味。
偶尔来这里吃顿，能抵消掉点长期高油高盐的外卖食物带来的厌食感。
他不是没考虑过自己开伙，但一来没时间，二来没天赋——也可以说是没时间锤炼天赋，总之有一回他深夜摸黑回来，撑着眼皮炒蛋炒饭，结果炒糊了两口锅只能全扔了，之后他就彻底放弃了自炊这条路。
杨凌摸了摸胃，简单做了祷告，三下五除二地解决完眼前的饭菜，摸着肚皮散步回了办公楼。
等杨凌在工位上重新坐下来，掏出公文包里的材料，开了电脑，开始总结今天的会议纪要，可分为三个大点，又分别有若干个小点……
杨凌叹了口气，活动了下肩颈，慢慢做吧。
这世上只有干不完的活，和累死的老黄牛。
等他做到一半，一抬头，办公室里的人基本都走得差不多了，杨凌站起来，去茶水间接了杯冰水。
“哎哟，”李逸帆端着杯子走了过来，“我以为这个点已经没人了呢。”
“我不是人，”杨凌打了个哈欠润润眼，“我是一只飘荡在环贸大厦的孤魂野鬼。”
“野鬼兄你好，”李逸帆乐了，“你还要在这儿晃悠多久才能回穴呢？”
“保守估计，还得有俩小时。”杨凌开了冰箱，从冷冻层里掏出一排冰格。
李逸帆在水池里洗着杯子，“那你又得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