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青栀拉了鸣钟和自己一起,去孔文舟那儿待着。
鸣凤则留在这孔老太婆房里。
孔文舟又在家养了一日,才去上值。
这一日孔老太婆只派了刘妈妈过来看看情况。
虽两人在一个院子,可孔文舟是身体虚弱、江姝芋不让他起身。
孔老太婆许还是在赌气,也未见面。
晚上苏青栀三人情况照旧。
至于为何不去钱采儿那里了。
“她看着孔文舟和那江二小姐那般亲昵,好受不到哪里去的~”
苏青栀笃定的说。
回到自己房里的钱采儿听不到这话。
但她握在手里被搅得皱巴的丝帕,已然印证了这句话的正确性。
第二日孔文舟看上去依旧病恹恹的,但还是坚持去上值。
出门前给孔老太婆请安,孔老太婆还是没见他。
但隔着床幔,倒是叮嘱了几句。
孔文舟下值归家后,打发小丫头叫了江二小姐,两人一起又去了孔老太婆那里。
鸣凤又领了任务,但苏青栀和鸣钟可是寸步不离的在孔老太婆这里蹲了一天的。
所以,莫名的、孔老太婆仍觉得身上不大好。
“母亲,我和姝芋给母亲问安了。母亲可觉得好些?”
“表哥、表嫂。”
钱采儿在孔文舟二人进来后,也赶忙见礼。
她不管心里作何感想,倒是记住了江二小姐曾敲打过的话。
江姝芋满意的对她点点头。
倒是孔文舟听到这个称呼,不着痕迹的稍稍多看了钱采儿两眼。
“不甚好,但也不必过于挂念。我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孔老太婆并未察觉到三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只还跟自己儿子呕着气。
江姝芋听到这话,微微皱了皱眉。
“母亲,您尚且康健、莫要如是言说!”
孔文舟听到母亲的话,再不管什么钱采儿。
也不坐椅子了,直接来到了孔老太婆的床前。
“舟儿,母亲将你拉扯大、如今你娶的如意娇妻、母亲也算完成了任务、也对得起孔家的列祖列宗了!”
孔老太婆还在卖惨。
“母亲,儿知您还未消气。可姝芋那天已经跟您认过错了,她年纪小您多担待些才是。”
“她认错?!”
孔老太婆听了这话,被子一掀猛然坐起身,满脸的愤怒。
是,那天这江氏是过来她的屋子了。
但说是要来认错,可她到底具体说的什么?
“母亲,儿媳语气有些冲撞,给您赔个不是。但母亲您也是,那么早就去叫儿媳,是不是也不太妥当呢?”
她听了这话就来气了,这江氏是来道歉的还是气她的?
当即就反问哪里不妥当,结果江氏还真顺杆子往上爬,数落起她来了。
“母亲您岁数大了觉少不当紧,儿媳年岁小觉可多着呢。其实如果是正常的时辰、您派了妈妈去叫,儿媳定然立刻赶来伺候您的~”
这江氏在说什么?
当时她甚至怀疑太过生气听错了。
谁知江氏又问道:“母亲,您听懂我说的了么?”
“滚、滚出去!”
当时她就气得血气上涌、晕了过去。
此刻,她的儿子,她千辛万苦养大的好儿子,来跟她说,多担待?
在这家里她何曾受过这等怠慢?
不说一众仆从,采儿、和原来的苏氏,哪个不是对她恭恭敬敬唯命是从的?
“是呀母亲。我和夫君讲过了,府里确实要有规矩,儿媳愿以后卯正三刻过来伺候您梳洗,您看如何?”
“哼、我受用不起!”
孔老太婆说完剧烈的咳了起来。
显然又动了怒。
注:卯(mao)正三刻,现早上六点四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