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结滚动,难道门后,又是一头‘人柱’的‘执念牢笼’?
我们将手电筒打在祭坛和门上,一阵摸索,终于在石门上,找到了一个钥匙孔。
很隐蔽。
看孔型,和马睿交给我们的钥匙吻合。
“真的要进去吗?”
阿珠脸色有点惨白,门内的叫声,太过凄惨,简直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她着实被吓到了。
“站在我身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向她保证,随后用钥匙,打开了大门。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
但打开的,却不是猩红石门。
而是石门下边的祭坛,露出一个一米见方的小口。
石门下方,另有洞天!
凄厉的惨叫声,正是从此处传出。
生产车间,不在地宫之中,而是在地宫之下。
防范工作,简直做到了极致。
我心中暗道。
洞口侧壁,有一排老旧的梯子。
迟则生变,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不再犹豫,几人攀着梯子,鱼贯进入洞中。
视线模糊。
空气中,弥漫着猩红而又诡异的雾气。
是血。
人血。
几乎快要凝实的人血气雾!
简直无法想象,这里,惨死过多少人的性命。
落脚后,我们环顾四周。
石门下的地宫,约有足球场大小。
但是很拥挤,很狭隘。
里边放着各种各样的陈旧机器,看模样,似乎都是织丝的机器。
这些机器,都在轰隆隆的运转。
一条条丝线,在这些机器之间穿梭,被生产出。
这些丝线的颜色,都是红的。
妖艳之中,带着恐怖。
马睿吐出的布偶,似乎也是这种颜色和规格的丝线。
我很快,就意识到这些丝线,为何是这种颜色。
我们前方不远处,有两个巨大的圆形池子。
一个里边,装着猩红色的血液。
另一个里边,装满了人的残肢……
本就红的骇人的丝线,从两个池子之间穿过。
变的更加猩红刺眼……
最终,卷成一个个巨大的线团,堆积在地上。
线团旁边,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正坐在那里,拿着纺针,将线团,编织成‘人’的模样。
她编织的东西,和马睿口中吐出的布偶,几乎一模一样!
听到来人的脚步声,古灵精怪的女孩先是一愣,随后狂喜,大叫道:“求求你们,救救我!”
阿珠的身子一颤,不敢置信的问道:“小桃?”
坐在纺车里编织血腥布偶的‘织女’,居然是孙小桃?
“阿珠?”
孙小桃一愣:“你怎么来了?”
“我们是来找织女的。”
阿珠犹犹豫豫的说道,她被眼前的一幕,吓破了胆。
“那个女人就在我身后的门上坐在!
你们快救救我,我每天都活在她的控制之中,快要疯掉了!”
听了孙小桃的话,我们才愕然发现,她的身上,有十几条微不可见的猩红细线,像提线木偶一样,操纵着她,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
只是空气中弥漫的血气太浓郁,加上整个生产车间基本都是猩红的格调,我们才没有第一时间看出。
线的另一端,穿过顶板的铰链,延伸至内墙的位置。
墙上,有一扇诡异的大门,大门的样式,和祭坛上的石门几乎一样。
但更妖艳,更血腥……
门头上,有一个装饰一样的雕纹。
复杂,神秘,而又诡异。
一个女人,就坐在这雕纹上。
带着纸面具。
目露寒光。
像是负伤的野兽。
每根手指的指尖,缠着细细的丝线。
就像是操纵傀儡的傀儡师。
高高在上,主宰一切。
“你们,还敢下来送死……”
女人的声音,冰冷刺骨。
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冷,但却异常熟悉。
她的声音,和秋月梅的声音一模一样!
先前我们在地宫中听到的嘶吼声,自然也出自她的口中。
“你就是织女……”
我站到她面前。
“织女,是曾经的我,代表着我失败而又乏味的一生。
但后来,我得到了最崇高的解脱。
现在我的名字,是‘控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