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瞧着身子弱一些,眉目清冷些的又是谁?”
胤祯这边,经过两三年的暗中调查,终于掌握了甄家大肆敛财,与京中官员结党营私的证据。
只是……
四爷查处赵弘燮至今未归,朝堂上风声鹤唳,还得耐心等候,等一个绝佳时机。
当然,胤祯从不缺少和四爷一样的耐心,必要时候,他也可以做一个一击即中的优秀猎人。
只不过是想与不想的区别。
这样一个时机很快到来,大阿哥与太子不睦已久,太子露出这样大的一个破绽,大阿哥自然是步步紧逼。
八爷一党也在背后浑水摸鱼。
这几日的早朝可以说是乌烟瘴气,众兄弟间也远远没有前几日表面那般风平浪静。
胤祯是唯一一个可以逃离暴风眼扫荡的人,谁让他前些日子伤了那么久,四爷又远在直隶,众兄弟都没想过这个弟弟会闹什么幺蛾子。
“陛下,近日京城流民越来越多,治安紧张,更不要说直隶灾情。还请陛下从户部拨二十万两纹银赈灾!”
“二十万两万万不可能!”户部左侍郎第一个出列:“陛下,户部当真没有这么多银子!北疆军费尚且不够,更何况开春就要治理黄河,修整河堤!”
“难道这些受了雪灾的灾民就该被活活冻死吗?”
“几万两可以,再多户部一分都没有,军费与黄河治理才是重中之重!”
陆陆续续有其他官员分别支持两方观点,朝堂上硝烟四起,火药味十分浓郁,若不是康熙还坐在上面震慑,胤祯毫不怀疑自己身后这群官员能打个头破血流。
突然一个眼生的官员出列道:“臣有本奏,臣要参江南甄家仗势欺人,纵仆霸占良田,强买强卖,联合江南本地官员贪污甚剧,达到百万两之巨,并与京城诸官员交往甚密,结党营私。
臣这里有江南甄家百般藏匿的账本,陛下一阅便知!”
此话一出,顿时掀起滔天巨浪!
比前些日子参赵弘燮更令人心神动荡!
太子手下那么多人,赵弘燮不过是只大一点的蚂蚁,而江南甄家虽算不上什么,可他们家的那位奉圣夫人可是太子的乳母,实实在在打的太子旗号!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这几乎是在往太子身上扇巴掌,直面向太子挑衅了!
原本跳的厉害的两拨人也不说话了,一个个从高傲的大公鸡变成了被吓怕的鹌鹑,没一个出声。
太子面色铁青,大阿哥却欣喜若狂,往后递了个颜色。
与此同时,八爷也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一时,朝堂上许多官员陆续出列,要求严查甄家,其家财尽数充公,弥补户部空缺,用于赈灾、军费。
太子党自不可能束手就擒,一波政.治攻讦又拉开帷幕。
“闭嘴!”康熙一巴掌把砚台砸在大殿上,自长白山龙兴之地特意进贡来的松花砚被摔得四分五裂。
“退朝,此事容后再议!”
“陛下!”大臣们惊呼出声,却改不了康熙的主意。
“逆子!”养心殿,康熙再次摔碎一块景德镇御制的瓷瓶,正落在太子与大阿哥中央,擦着身后八爷和九爷的脸颊过去,留下一丝血痕。
康熙指着下面这群儿子们气得手抖:“好,好!朕还坐在这里你们就忍不了了是吗!
怕是巴望着朕退位让贤,好让你们坐在这龙椅上面吧!”
“儿臣不敢!”众兄弟齐刷刷跪在地上,太子、大阿哥的膝下全是碎瓷,仍毫不犹豫地跪了上去。
不一会,渗出曲曲弯弯的血迹来。
康熙雷霆大怒,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底下的众兄弟们也都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要甄家那么多银子有什么用,却什么难道不会跟朕开口,朕难道会不给你吗?”康熙痛骂着太子,声音却愈发低沉。
胤祯却满怀复杂。
他对太子的感觉复杂,同样是兄弟,太子就是比其他兄弟气势凌人,往往带着一丝居高临下。可他从前也确实是个优秀的太子,胤祯对太子更多是尊敬有余,亲近不足。
纵然十分讨厌甄家,可胤祯又奇异的理解太子,作为众人吹捧行礼的对象,太子怎么可能在成年之后还伸手向皇阿玛要银子?
而对康熙,他的态度更复杂了。
胤祯当然知道康熙最爱的儿子是太子,没有之一,可康熙最爱的还是皇位,还是这大清江山,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谁又能理得清呢?
“回皇阿玛,不如请御医先来为太子和大哥看看腿伤,再问责甄家之事。”胤祯面对康熙黑漆漆的目光沉声道。
康熙这才注意到太子与老大膝上的血印。
可他一时又拉不下面子,还是梁九功有眼色,忙出声道:“奴才这就命人请御医来。”
“什么出息!”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