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凝离开盛泽科技之后,就直奔池氏公关部门。
阮舒婷见到她时有些惊讶,“晚晚今天怎么来了。”
池晚凝点了点头,开口喊道,“婷姨。”
她的手搭在池晚凝的肩膀上,动作亲昵。
“我都好几年没见你了,现在是出落得越发的漂亮了。”
阮舒婷现在是四十多岁,虽然没有年轻女孩那样的青春活力,但身段婀娜有致,笑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她在池氏已经好多年了,所以池晚凝对她还是很熟悉,当年她生病,阮舒婷也来家里照顾过她。
池晚凝莞尔一笑,“我们确实很久没见过了。”
阮舒婷把她带到办公室,颇有耐心的给她沏茶,“今天来这有事吗?”
池晚凝从手机里打开视频递给阮舒婷,“这是我朋友,我是想拜托您帮他。”
阮舒婷和池晚凝说话确实一直很客气温和,但她在外人面前却从来都是说一不二,雷厉风行。
不然她也不能常年稳坐池氏集团的公关总监,外面更是有一堆人都想挖她,只是她一直都不为所动。
阮舒婷这个视频她很早就看过了,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打趣到,“小男友?”
池晚凝摇了摇头,“朋友。”
阮舒婷见她否认了,捂着嘴笑,端详着视频里祁可得样貌,摇了摇头,嘴里念叨,“不像,不是他。”
池晚凝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什么?你说像谁?”
阮舒婷抬眼打量了一眼池晚凝,确定她是真的没有说谎,至少这个男孩不是她喜欢的人。
“不是那个彻夜守在门口,只为见你一面的那个男孩。”
阮舒婷淡淡地笑了下,端起桌面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池晚凝愣住了,眼神恍惚了一下,她知道阮舒婷说的谁。
是傅谨言。
当年她匆匆地给傅谨言发了分手的短信,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傅谨言就一直来池家找她,每次一站就站一整夜。
那个时候她爸爸也才刚做完手术,还没有恢复,只能拜托阮舒婷来照顾她。
阮舒婷那晚池氏有个突发状况,她处理完来到池家时已经很晚了,在门口里撞见了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孩。
“你好,能让你转告晚晚,我在这里等她吗?”
那个男孩看着和池晚凝一般的岁数,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但眼睛里的渴望让阮舒婷不忍心拒绝他。
“好。”阮舒婷轻轻点头。
那时的池晚凝几乎是一闭上眼就想起周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感觉周围的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她不敢出门,甚至连一丝的光也让她害怕。
阮舒婷见到她时,房间里漆黑一片,她看了很久才看到缩在角落里的池晚凝。
她心疼地抱着池晚凝,一点点安抚她,见她好了些,“楼下有个和你一般大的男孩子在等你,你要下去见一见吗?”
池晚凝楞了一下,垂下眼眸,摇了摇头,“没必要。”
阮舒婷想到傅谨言那期待的眼神,忍不住帮他劝说,“要不还是下去见见他?”
池晚凝眼睫毛颤了颤,她缓缓站了起身,长久保持一个姿势没有动,蓦然的起身让她晕乎了一下,踉跄着要摔倒,阮舒婷连忙扶住她,“小心!”
池晚凝站定之后,推开了她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到窗子前,轻轻的拉开了很久没有打开过的窗帘。
楼下的傅谨言似乎预料到一般,倏忽地上了她的眼眸,眼底里的悲伤似乎要把她湮灭。
她手上的力气松了松,窗帘滑落,房间里再次陷入了黑暗,池晚凝的眼眶不自觉的流下眼泪,止不住的直流,吓得阮舒婷一个激灵。
阮舒婷脸上用纸巾给她擦拭眼泪,嘴里安慰着说,“不见了不见了,快别哭了。”
后来阮舒婷第二天离开时,她一推开门,那男孩就冲上来,“您说了,我在下面等她吗?”
她心里叹了叹气,“说了,你快回去吧。”
她有些不敢看他眼睛里的希冀破碎,移开了眼,天空灰暗,风雨欲来时的模样。
“快回去吧,要下雨了。”她轻声说了句,便转身离开。
独留那个身体瘦弱,眼底里布满了悲伤的男孩站在原处。
傅谨言低垂着头,轻声念叨了一句,“说了呀。”
他的周身布满了悲伤,“她终于还是不要我了吗?”
自那日之后,傅谨言一连在楼下等了好几天,不吃不喝,就干等在那,只要有人出入,他就让人给池晚凝带话,说他在楼下等着她。
那次帮他转达了这话之后,池晚凝泪流不止的样子,让阮舒婷不敢再提起他。
直到有一天,阮舒婷撞见池晚凝拉开了窗帘在偷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