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了?
想到这里,凌鹿心里漫起一阵懊悔,让他不由自主咬住了嘴唇,头也垂了下去。
见凌鹿在这边憋了半天也没把完整的句子给憋出来,厉行洲先开口了:“有没有什么?有没有看到你的尾巴吗?”
凌鹿身体一颤,跟做了坏事被老师抓包的小学生一般,连脑袋都不敢抬起来,就这么垂着点了点。
看着凌鹿的这般反应,厉行洲唇角微微勾起,声音却依然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看到了。”
“在大地之城就看到了。”
凌鹿猛一抬头,惊道:“诶?”
厉行洲神色自若道:“你的尾巴当时翘得那么高,还会炸毛,怎么都会看到吧。”
凌鹿的脸,凌鹿方才忽红忽白的脸,这下彻底涨红了:
“先生你,你,你说大地之城,那就是,就是我没穿衣服那次?”
厉行洲依然很平静:“不然呢?”
凌鹿抿了下唇,带着点儿受骗之后的委屈小声嘟哝着:“你当时,我当时……我明明问过你,你说你没有看到吓人的东西……”
“你,你,你骗人……”
厉行洲眼底闪过一点玩味,随即又自然无比地应道:
“凌鹿,我不会骗你的。”
“我确实没有看到‘吓人的东西’啊。”
这人摊了下手,甚至带着点无奈的意味:“你要是直接问,有没有看到你的尾巴,我肯定就会说看到了。”
凌鹿:“……啊?”
是、是这样的吗?
所以是自己问得不够准确?
他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人,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凌鹿懵懂地眨了眨眼,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只被猎人迷惑了的林间小鹿,又或是一只迷迷瞪瞪只知道吃白菜叶子的迷你兔。
厉行洲站起身,伸手摸了把凌鹿的脑袋:
“在我看来,你的犄角也好尾巴也好,都很可爱,既不吓人也不奇怪。”
“你要是愿意,在我面前大可以随时都把它们露出来。”
说完,这人就收起凌鹿面前的餐盘,送到了厨房里。
厨房里很快传来了哗哗流水声。
凌鹿怔怔地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这个话题,
就这么轻描淡写,轻飘飘地过去了?
自己又担心又纠结的事,就这么结束了?
他站起来,又跑到厨房门口,探头探脑地看向厉行洲。
此时厉行洲已经洗干净了餐盘,正在用一张雪白的毛巾蘸干净餐盘上的水。
他的袖子还是卷着的,露出来的手臂线条流畅而有力,就连擦餐盘这样的动作都显得优雅利落,又隐隐透着一股力度。
他将餐盘放回橱柜,一面一层层往下放着袖子,一面对着凌鹿道:“怎么?()”
凌鹿抬头看着他,认真问道:先生,你说你不会骗我,是真的??[(()”
厉行洲十分坦然:“是。”
凌鹿咬了下唇,带着些许忐忑,又带着几分期待,小声道:“那你刚才说的,我可以当着你把犄角尾巴都露出来,也是真的?”
厉行洲的唇角勾了勾:“当然。”
凌鹿一下就笑得眉眼弯弯,连声道:“好呀好呀——以后在你的公寓吃饭的时候,我就可以把它们都放出来了!”
再也不用担心尾巴不听话地跑出来啦!
他蹦跶到沙发边上,高兴得抱着靠枕在沙发上滚了滚——
滚着滚着,他想起另一件事,又跳起来拽住了厉行洲的手腕:“先生,摸!”
得让先生赶紧好好摸摸自己,才能让犄角乖乖收回去呢!
*
按着厉行洲把自己的小犄角摸下去以后,凌鹿出门了。
他先去了医院。
和厉行洲早上说的一样,陈雪已经做完手术了。她人还很虚弱,术后一直在昏睡,但确确实实是保住了性命。
见到凌鹿的身影,汪明远一下就撑着站了起来,赵瑜则是直接跳过来,显然都是有许多话要对凌鹿说。
不过,这两人还没排上号呢,凌鹿已经被闻讯赶来的院长和好几位医生截胡了。
须发皆白的老院长,激动得跟喝醉酒了一样的满脸通红,连声说这台医疗舱和几十年前一样好用,这会儿功夫已经做了两台手术,操作起来也非常简便,给出的诊断也精确无误……
当然,最重要的是,感谢凌鹿奇迹般地修好了这台医疗舱。
周围的医生们也纷纷赞扬着,说这样一来,那些做不了手术、救不了的人又有救了。
好不容易听完了所有的夸奖和感谢,凌鹿这才有空隙和汪明远他们说上话。
赵瑜虽然哭得太多外加一夜没睡,两眼发肿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