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接近建丰。
“你现在的职能,未来比在津海还要重要,多半得继续执行潜伏任务。
“所以……”
秋掌柜看着他,眼神复杂道。
潜伏很危险。
蒋败的这么惨,未来必然会搞白色恐怖,搞甄别,对潜伏地下的同志来说,生存将会愈发艰难。
余则成如今两鬓已生了不少白发。
这些年承受了太大的压力。
按理来说,津海解放,他已经圆满完成了组织任务,为了确保安全,该脱离地下工作投身于新的建设之中。
但一旦蒋氏父子退守湾岛,情报仍是重中之重。
则成,仍是首选啊。
“还是潜伏啊。
“好吧。
“反正现在也没法从京陵脱身,组织需要我,我就继续潜伏下去。
“你,你说说翠平的事。”
余则成微微皱眉,还是应了下来。
“嗯,因为你的工作需要以及保密级别,为了确保你的安全,以及过去地方对翠平同志安排不当,保密工作出了不少问题,这次肯定会处理的更周密。
“翠平同志大概率也需要静默。
“她过去的假名、真名、档案都必须得重新更换,甚至包括她曾经待过的地方,如冀北、津海甚至是临近的鲁东,肯定是不能留的。
“具体她会分派去哪,叫什么名字,除了一号线的首长恐怕无人能知。
“不过你放心,等时机允许了,我一定会替你全力打听。”
秋掌柜说道。
“不是,都解放了,还,还要这么严格吗?”余则成声音有些颤抖。
“当然。
“解放后,依旧有许多敌特分子藏在人民群众之间,越是这时候,越要万分小心。
“你是老同志了,应该懂这里边的规矩呀。”
秋季说道。
“可我……我俩刚结婚,还没来得及上报组织……翠平她……”
余则成莫名的心如刀绞,有些语无伦次了。
他不害怕离别。
他只是担心翠平。
原本跟着自己受了几年窝囊气,若解放了又是闲棋冷子,她那满腔的热情、鲜血、斗志何处安放?
以她刚烈如火的性子又怎么受得了!
她还怎么当乡长,当县长带领大家炼钢铁、修水渠?
余则成心头后悔不迭,要是当初铁了心,早早送走翠平就好了。
她也不至于受自己连累。
哎!
洪智有在一旁默默看着,心里暗自同情叹息。
这就是潜伏。
这就是地下战争。
真实而残酷。
妻离子别,一眼万年。
唯有心存信仰方可负重前行!
“则成同志,保重。”
秋季不知怎么安慰他,唯有此一句。
“老余,该走了。”
洪智有提醒余则成。
“我服从组织的安排。”余则成用力咬了咬牙,红着眼道。
“好。”
秋季快速写好了方子。
余则成收进了口袋,转身离开了别院。
上了车。
余则成看向窗外,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老余,别担心,日后我会尽全力寻找师姐,会有团聚那一天的。”洪智有安慰他道。
“谢谢。
“我要想在建丰这潜伏下去,只怕还是难过毛人凤那一关。”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陈重,快速进入到工作状态里。
“马奎和李涯肯定收集了不少的黑材料。
“他这么爽快的放了我和站长。
“只怕就是留着这招后手,日后出其不意将我一军。”
余则成也不是吃素的,很敏锐的想到了这点。
他心里是感激站长的。
但凡站长想图省事,完全可以暗中处决他,一了百了。
现在自己又成为了大麻烦。
潜伏的难度成几何上升啊!
“别急。
“先静默,慢慢等待时机。”洪智有笑道。
……
接下来几天。
洪智有取了秋掌柜给的经费,积极游说斯密夫,并约定了第七舰队司令官柯克见面。
吴敬中、余则成则忙着甄别建丰给的名单,圈定可争取之人。
1月20日,凌晨。
洪公祠,保密局总部。
叮铃铃。
毛人凤休息室的电话响了。
他在一阵口渴中醒来,拿起电话接了:
“是我。
“壬初,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好。
“我立即向委座汇报。
“你别慌,我现在就给你安排飞机,等我消息。”
毛人凤挂断电话。
他快速穿了衣服,咕咚灌了几口水,撒腿下楼,叫上副官:
“快,快,去委座官邸。”
半个小时后。
他来到了总统府,对负责守卫的警卫道:
“我是毛人凤,有,有十万火急之事上报委座,速速通报。”
片刻。
警卫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