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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2 / 4)

如同秋风里的落叶。

他蹲在她跟前,语无伦次地赔罪,可她的眼泪却落得更凶了,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她心里从来就没有他。

强占了她的身子后,她整整一个月闭门不出。任他在院外如何赔罪讨好,那扇木门始终紧紧闭着。

后来他才明白,那日雨中荒唐,不仅碾碎了她最后一丝体面,也彻底冻硬了他那颗本欲放软的心。

他渐渐陷入一种混沌的迷茫里。

这桩婚事究竞为何?日复一日,不过是相对无言地熬着。每每想见她时,那股子渴望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逼得他几欲发狂。偏生又要强自按捺,忍得骨头发疼。

这婚姻竞成了最磨人的刑罚。

后来他索性放任自己。想亲近时便不由分说地将人揽进怀里,再不管她是否情愿。唇齿交缠过,肢体缠绵过,可即便相拥而眠,两具身躯也似隔着千山万水。她的身子总是凉的,连带着他的心也一寸寸冷下去。究竟快活么?

他也说不清了。

偶尔餍足后望着帐顶,只觉得空落落的,仿佛连那份欢愉都透着刺骨的寒忌。

前世他与她,就像两株生着倒刺的藤蔓,纠缠得越紧,扎进血肉的刺就越深。

他总执拗地向她讨要半分温情,若不得,便摔帘而去,徒留一室冰寒。那一年多光景,他们便是这般互相折磨着过来的。直到断头台上血溅三尺,他才恍然惊觉,自己早已深陷泥沼,却还要硬拽着她一同沉沦。她本该是枝头最明媚的海棠,却被他拖进这滩污浊里,平白染了一身尘垢。若早知如此.…………若早知如此!放手让她飞,或许才是对她最好的成全。可前世种种,终究是覆水难收。

而今重活一世,望着眼前活色生香的她,胸腔里那颗心竟疼得发颤。喉间像是堵着团浸了醋的棉花,酸涩得连句整话都说不利索。他望着她闪躲的目光,回忆最近她的反常,心头却倏地一紧,她莫不是,也重生了,也和他一样带着前世记忆重生了。这个念头甫一浮现,便如野火燎原般烧得他心口发疼。既是重生,为何这些天来避他如蛇蝎?为何宁肯装作陌路,也不愿与他相认?房间里一阵寂静无声。

沈贵临怔在原地,连带着屋中众人皆露出惊诧之色。他眉头紧蹙,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眼前这个浑身湿透的薛二公子神色异常,看向自家女儿的眼神更是古怪,好似与往日大不相同。

他踌躇着,既忧心女儿安危,又摸不准这人真正意思。沈夫人瞧着这情形,朝他递了个眼色,对薛召容道:“既如此,你们二人且在此说话,我们先出去。”

她说罢便领着众人出了房间。

房门“吱呀”一声阖上,屋内顿时静得无一声响。沈支言僵立在原地,与薛召容相隔不过三尺,却似隔着万水千山。她垂着眼睫不肯抬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薛召容见她不动,朝前迈了一步,她却立刻后退半步,这般避之不及的模样,分明是有意的。

他心头蓦地一沉,她果然也重活了,却宁可装作陌路。难道当真不愿与他再有半分牵扯?可为何要与薛廷衍定了亲?这算什么?兜兜转转,她终究没能逃过联姻的宿命。“支言。”

他低低唤了一声,又向前迈了半步。

他这一声低唤,却使沈支言攥着衣袖又后退一步,始终不肯抬眼看他。他见状止住脚步,喉结滚动了几下,眼底渐渐泛起潮意:“支言,你如今过得可好?”

可是会想起伤痕累累的前世?

可是会为那断头台上的悲剧做噩梦?

这短短一句问候,含着千言万语。

沈支言听进心里,指尖无意识地缩紧,掌心沁出的冷汗将布料浸得微潮,心口更是突突跳得厉害。

这般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语气,熟悉的气息,让她慌乱。他果真带着前世记忆回来了?

方前,她还暗自庆幸他未曾重生,可此刻确认后,竟比想象中更为惶然。那些被刻意掩埋的窒息感再度漫上心头,逼得她又退了一步,后背几乎要贴上冰凉的雕花隔扇。

她这一退,他的眼眶瞬间红了,急急上前,伸手欲拦,却又被她躲闪开。“薛公子,深更半夜的,您究竞有何要事?若无事.……便请回吧。“她催他回去。

而她话音甫落,他便突然欺身上前,一把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她惊惶抬眸,正撞进那双噙着泪的眼里。朱唇微启又合,终是垂下羽睫,未再发出一言。他见她又在躲避,固执地捏起她的着下巴强行抬起脸来。四目相对的刹那,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淹没。那目光太过灼人,烫得她眼尾泛起泪光,连挣扎都忘了。

他指尖的力道与前世如出一辙,掐得她下颌生疼。可那双眼里的情绪却比从前复杂得多,除了熟悉的偏执,还浸着化不开的痛楚。“薛公.……“她蹙着眉轻颤,“松手,你弄疼我了。”薛公子。

又是这般疏离的称呼。

前世从洞房花烛到血溅刑场,她不是冷冰冰地唤他“薛公子”,便是连名带姓地喊“薛召容”,从未软软地称过一声“夫君”。此刻两人呼吸相闻,却仍似隔着一道跨不过的鸿沟。原来即便重活一世,她待自己依旧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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