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终于停手,缓缓起身打量着沈婳。顿时,眼睛发直,下腰拱手。
“念你初犯,饶你便是。”
沈婳看着面前的大个儿,问道:“你是昆仑奴?”
大个儿点头,在沈婳面前显露憨态。
“你抢他东西如果卖不出去也是无用,我这里有十两银子,就算给我个面子。”
昆仑奴摆摆手。
“拿着,赶紧走。”
见沈婳脸上露出不悦,昆仑奴也不敢推辞,将银子收下然后迅速逃离。
“你真的是沈大夫。”
金召南从地上爬起,雀跃地看着沈婳,仿佛忘记方才差点小命不保。
沈婳的表情从冷冽露出淡淡的笑意:“金公子,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又?”
金召南的脸上写满了困惑。
“白天的饭你没吃?”
“是是是。”
“方才如果不是我来的及时,恐怕尚书府连夜要挂丧了。”
金召南似乎很快忘记自己方才的遇险,他好奇地盯着沈婳的脸说道:“沈大夫,你会易容术?”
“嗯。”
“厉害啊,我今日离你那么近一点都没发现,没想到这世上真有易容术。”
沈婳突然觉得金召南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公子,可是他生错了府邸。方才要不是自己恐怕他已经去见阎王了,她时刻记着任务,找机会让接近金召南。
“易容术不难学。”
“我拜你为师,你教我好不好?”
金召南的话一出令沈婳有些意外,她想不到仅仅一个易容就可以让尚书府的公子拜师,可想了想如果轻易的答应未免会令对方觉得方才那一出有蹊跷。其实昆仑奴本就与沈婳相识,两年前昆仑奴流落在鬼市,是沈婳救了他。
昆仑奴不会说话,他们的长相天生比常人高大,甚至怪异,但是他们的心智只有十来岁,最重要的是忠心,沈婳只给过两个馒头和一碗水。随后昆仑奴便一直跟着沈婳,但是沈婳毕竟有自己的事情不方便一直带着他,于是便给他在鬼市里找了个养马的活儿,每月都会给他一些银子确保不饿着,还教他人一些简单的字,所以鬼市的一些消息都是通过昆仑奴传递。
“拜师?”
沈婳故意将语速放缓。
金召南怕沈婳不同意,便掏出方才买的白玉,恳请道:“我打听过你的喜好,所以这个作为拜师礼。”
沈婳一眼识出金召南手中的白玉不便宜,虽然喜欢,但却没有伸手去拿。
金召南见沈婳依旧没答应,有些着急,额头都生出汗来,手中的白玉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沈婳本来还认为金召南多少都会有些心思,不曾想真的只是个医呆子。
“我不收徒,但是可以教你,只是易容术可不是那么好学的,而且易容用的皮可不是什么皮都可以的。”
“那......是什么皮啊?”
金召南声音有些颤抖。。
沈婳回道:“自然是人皮,不然怎会如此逼真。”
“啊?”
金召南将额头的汗擦去,脸唰的一下由红变白。
“学医的人怕这个?”
沈婳故意打趣道,
金召南不好意思道:“我从来都没有正式的给人看过病,平日里只能拿府里的下人练练手。”
沈婳冷笑一声,脸上即刻露出不悦,但很快又散去。
“白玉我收了,就当是学费,但是学易容术没那么简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会的。”
金召南开心地握紧双拳在沈婳面前蹦跳了几下,说道:“那我可否从明日起去你的医馆,我给你免费当下手,不收工钱。”
沈婳眯着眼睛质问道:“你还想要工钱?”
“玩笑而已。”
金召南摆摆手,但他有些意外,这是他从白天到现在第一次看到沈婳笑。
“但我有个条件,这个算是完成我的一个好奇心。”
金召南迅速将白玉递给沈婳,就怕她反悔,于是弱弱地问了一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能反悔。”
沈婳回道:“我从来没去尚书府,想看看你们高门子弟的宅子是什么样,回头我钱挣够了,也造个宅子。”
“这个简单,不过......”
见金南召面露难色,沈婳的眉头也跟着微蹙。
“要等我爹没回来之前离开。”
沈婳暗想一个兵部尚书在六部处理公务每日不到申时是不会归家的,她只需最多两次便可以摸清尚书府的情况,然后再找机会下手,于是便爽快的应了金召南。
北镇抚司诏狱
“还真是个硬骨头。”
“小人……没有背后指使,我只是为自己讨个说法。”
小旗的嘴角上扬。
迟寒的眸光转而变得锋利,他将手中的锤子握紧,继而缓缓的将小旗的手放在木板上。
“来,还有一双手,咱们也缓解缓解。”
或许已经是在死亡边缘,小旗没有任何反应,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和嘴暂时可以活动。
小旗咽了口血水冷笑道:“迟少卿,你这么有手段,小人觉得北镇抚司更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