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儿得来的另外半块?”
这时下人将沏好的茶端了进来,沈姮拿起茶盏抿了一小口。
“茶不错,今年刚出的碧螺春?”
下人躬身点了点头又退下。
沈姮又道:“之前我给江广和处理事情的时候他送给的,他的老仆人跟我说这个玉佩是在十几年前有个西域商人送给江广和的,那个商人跟江广和说玉佩本是完整的,更有意思的是这个玉佩是商人很早之前从一个土夫子那里得来的,土夫子当时告诉这个商人另外半块玉是他和一起下墓的兄弟他一人一半,后来这个土夫子为了生计将玉卖给了商人,而后又到了江广和的手里,算来这块玉从土夫子到江广和再到我的手里大概有四十年。”
陆沉舟听完额间凸起,他这块玉佩的确是他母亲给的,但他记得母亲跟他说这个是他外公的东西。沈姮冷笑一声,故问:“所以陆大人你的玉是传家宝?“
陆沉舟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他将玉佩紧紧地握在手中。
陆夫人身边的嬷嬷端了一些糕点走了进来,将片刻的宁静打破。可当她见到沈姻的那一刻,手中的盘子差点没端稳,好在沈姮反应迅速,将快落地的盘子重新放回桌子上。
陆沉舟见平时最是稳重的李嬷嬷出现这样的差错也是有些难以理解,于是问道:“李嬷嬷,你怎么来了?”
李嬷嬷瞥了眼端坐的沈姻,声音有些颤抖:“少爷到现在没吃东西,夫人就让老奴送些早上刚做的糕点过来。”
陆沉舟甚至觉得李嬷嬷今日与往常大不相同,她是跟着母亲快四十年的人,平日里做事情都很稳重,可今日连待人都与往日不同。
“李嬷嬷去账房领十两银子去府外找个大夫看看你的手疾。”
沈姮继续喝着茶用余光扫了眼陆沉舟。
“多谢少爷,老奴今日得空了就去,这手疾已经是老毛病了,不打紧,配点药就行。”
待李嬷嬷说完退下后沈姮起身走到门口,开口道:“如果每个主人家都似陆大人这般也是下人们的福气。陆沉舟回道:“李嬷嬷是我母亲的陪嫁,自然与旁人是不同的,即使我不说,母亲也会这么做的。”沈姬望着门外陆府的一草一木,淡淡地笑着。
“好了,茶也喝了,点心也吃了,陆大人咱俩该结算了。”
沈姬故意将结算二字说得重些,陆沉舟淡然道:“你想怎么结算?”
“陆大人,你说我如果跟你要五百两应该不过分吧?”
五百两可以够我陆府两个月的开销,还请沈大夫手下留情。
陆沉舟虽这么说但沈姻却不信,她追问道:“五百两虽然不是小数目,但对陆大人来说却不是什么大事,您书案上的文房四宝都不止这个数,又何必跟我哭穷?”
沈姮从进门开始便将书房里所有物品都扫视了一遍,就连李嬷嬷的身上的穿戴也看得仔细,她估算了一下陆沉舟的书案上的东西,恐怕金忠都比不得,果真是家底厚才能有这般挥霍的资本。
陆沉舟倒也大方,他摊开双臂说道:“既然如此,你看我这书房里有你看上的任何一样东西都可以拿出去。”
沈姮迅速环顾了一下,最终目光落在了书案上,随后抿嘴道:“我想请陆大人帮我查一个人。”所以这才是你今日来的目的?
算是,也不是。
陆沉舟问道:“说来听听。”
“杨敬安。”
“杨敬安?”
沈姮从陆沉舟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疑惑。
“此人十几年前在钦天监任职,他的女儿和女婿大人应该听过。”
陆沉舟反应很快,他突然想到那封信中就有一个姓杨的。
“他女儿叫杨之桐。”
果然,当沈姮说出口时陆沉舟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姮又道:“你猜杨敬安的女婿是谁?”
陆沉舟从沈嫣的眼中看到平常从未见过的阴鸷,这样的眼神他从未在一个女子身上见过,但他确实也想知道这背后的事情。
沈姬见陆沉舟没有应声,也没在意,只道:“那个宅的主人。”
陆沉舟瞬间明白了一切,沈姻的目的从来都只是夏家那个宅子,只是他不知道为何她要查杨敬安,而不是夏家。
“你为何要查杨敬安?”
“据我所知他是李融的师爷。”
陆沉舟追问道:“所以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我替一个故人打听。
“故人是何人?”
“陆大人,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只需要你帮我查杨敬安这个人底细?”
沈姮随手拿起书案上的书翻看着,“还有一事,杨之桐这个人长什么样,按理说即使人死了也不会完全没有这个人的一点痕迹,所以还请陆大人打听一下南京城里有没有曾经跟这个人深交的,最好有画像,这样更好办些。”
沈姬语气听上去根本不是在跟陆沉舟商量,更像是捏住他的某个把柄后的命令。
陆沉舟顿时恍然大悟,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陆大人的秘密,还有你母亲的秘密。你是知道的,我这个虽然喜欢钱,但是我更喜欢看人别痛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