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她回医馆的半道上又遇到了杨烬,她拿出随身带着的长命锁问杨烬是否是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杨烬没有否认,他还告知他找了沈姻十几年。沈姻当时不明白为何杨烬会知道夏家当时有活口留下,而杨烬的回答却是鸡鸣寺的老和尚当年告诉他的。
因为时间紧凑沈姮没有再细问,她告诉杨烬她的计划,但对手却是朝廷的二品官员,她没有退路,必须一次将其扳倒,而在这期间或许会有人拿她的身份来做文章,所以她需要钦天监监正出面,最好还得让皇帝身边的人知道此事。
沈姮又道:“舅舅,但凡当年那和尚在皇帝面前为夏家说一句话,或许夏家不至于全府被杀,即使父亲被牵扯到那个案子里,可其他人却是无辜的。那日锦衣卫到夏府,仅用了半个时辰就将所有人都葬身火海,我至今还记得那场大火,还有满屋子的死人和血渍。”
杨烬叹息一声:“如果我那日在或许师妹能逃过一劫,或许这就是天意。”
“天意?舅舅,你认为这真的是天意?”
沈姮冷笑道:“都是人为罢了,就像舅舅今日出现在刑部一样,要不是我俩事先认出对方,让老和尚知道此事,又事先计划好,我又怎会毫发无损的离开?”
“见与不见,由你自己做主。”
杨烬微微拧了拧眉。
沈姮难得露出心声,或许只有在杨烬面前她可以短暂的做回夏玄月。说起夏玄月这个名字,还是祖父取的,因为沈姻出生在农历九月,而且在道教中玄月与五行、方位有关。道教将冬季与北方方位对应,五行属水,五色为玄,黑中带赤,,故九月作为秋冬之交被称为“玄月”。
“见,当然要见。”
杨烬见沈姮决定要见,“今日皇上不会来鸡鸣寺,等会儿进去之后你就跟着我。”
沈姬点了点头,一双冰冷锐利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前方的鸡鸣寺大门。
“杨监正,请。”
鸡鸣寺的和尚看了一眼杨烬身后的沈嫣,却没有问其身份。沈姮从踏进鸡鸣寺的一刻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她来南京三年却不曾踏过此地,但不知为何对这个地方的一草一木却没有第一次来的陌生感。鸡鸣寺的和尚领着两人来到老和尚的禅房,到门口时杨烬给沈姬递了个眼神,沈姻也回了一个眼神,两人达成一致后一前一后进入禅房。
进入之后只见一个身穿黑色禅衣的和尚端坐在垫子上烹茶,茶几上放了三个空杯子,以沈姮的敏锐已经嗅到了老和尚早就知道今日会有人拜访。
“杨道长,钦天监监正这个位置不是火炉,没必要这么着急就还给皇上。”
杨烬听出这是老和尚在打趣自己,于是拱了拱手:“大师说笑了,贫道就是进来讨杯茶喝而已。”老和尚微抬眼,然后继续忙于烹茶,余光扫过杨烬身后的沈姻时停了片刻。老和尚请杨烬入座,见沈姬却依旧站着,便问道:“有贵客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大师,我算不上贵客。”
沈姮没等杨烬开口,便将话说出了口。杨烬轻笑道:“一个故人而已,随我出来见见世面。”老和尚将又将另一杯放在沈姻站的方向,摆手示意其坐下。
沈姮顿了下,随后看了眼杨烬,盘腿坐下。沈姮抿了口茶,说道:“大师,这茶味道好生奇怪。”老和尚淡然道:“哪里奇怪?”
“有点咸,还有一丝的腥味。”
“是吗?可能是夹茶叶的夹子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老和尚也喝了一口茶,看向杨烬说道:“道长,你的舌头最厉害,尝尝看。”
杨烬端起杯子浅尝一口。
“刚刚好。”
“看来杨道长跟贫僧是一样的,或许我们都老了,年轻人的舌头就是不一样,敏锐又敢说。”沈姬突然问道:“大师,最近皇陵那边出的事情,您可有听说?”
“倒是听说了一些。”老和尚拨弄着手中的佛珠对沈姮说道:“茶都喝了,名字还没说。”沈姬颔首道:“沈姬,鬼市医馆的一个大夫而已。”
“鬼市那地方人才辈出,难怪方才见你总觉得异于旁人。”
“大师这是夸还是损?”
老和尚听完轻笑道:“自然是夸,你的名气贫僧早有耳闻,没想到你跟杨道长认识。”
“我也早闻大师大名,只不过鸡鸣寺不是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能进来的。”
老和尚转过头,从身后拿出一本书翻了几页,又道:“说来不怕两位笑话,几日前收到一封密信,送信之人直接将信放在了贫憎的案头上,所以不能说鸡鸣寺旁人进不来。”
说着他便从书中夹层里取出一封信,递到杨烬跟前,“杨道长,你帮贫僧分析分析,这信中是何意?”沈姬扫了一眼信的内容,正是当初她让姜淮鱼送的那封。
杨烬看着信中的内容嘴角轻轻一撇,似笑非笑道:“看来写信的人是想提醒大师最近南京城里有异象。”
老和尚眯了眯眼:“道长你怎么看?
“信中所写内容关乎皇陵一案,不知道是敌是友。”杨烬不假思索的回道。
“贫僧认为有时候不用特别在意敌友之分,如果能帮到自己的那就是友,如果在关键时候背刺朋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