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意思是让咱们去找市易司?还是去找建筑商行?”
周颂被一阵低语吵得不厌其烦,连连摆手:
“诸位掌柜,我就是个开牙行的,
你们总是推着我作甚?
我又不打算做这等生意,你们自己去找陆大人问吧!”
“就你和陆大人能说上话,你不去谁去?”
一名胡子白的老者气急败坏,恨铁不成钢。
“陆大人待人和善,你们想问什么,登门拜访即可,
我哪知道陆大人心中所想,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虽然这么说,但周颂依旧被人群淹没。
陆云逸没去管他,而是慢慢进入了四楼钱财库房,
进入其中,一股银两与钱财独有的味道袭来。
前方空地上,整齐有序地摆放了至少三十几个大箱子,
已经敞开了十几个,露出了其中白的银子。
而在一旁,还有十几个稍小一些的箱子,同样已经敞开,
里面是摆放整齐的宝钞,
还能闻到一股油墨未干的墨香味。
大人们看着屋中堆放的银两,
一个个眼神锃亮,兴奋之余,
还与身旁好友不停低语,讨论银子的品相。
刘思礼站在银两旁,笑着开口:
“这些银两都是商行从银库中直接取用,而后运送而来,
诸位大人可以放心,一分一毫都不会少,
而且所有银子商行已经经过清洗,干净无比啊。”
这么一说,不少大人纷纷看向户部赵勉,
若是没记错的话,就算是户部发俸禄与赏钱,也不会贴心到这等程度。
赵勉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轻轻咳了一声,沉声道:
“此事本官可以做证,也可以保证眼前银两为真,
诸位大人若是拿到银两想要存取,
可以到户部的钱庄,也可以到户部衙门。”
赵勉看向刘思礼,开口道:
“刘大人,可以开始了。”
刘思礼笑着点了点头,用力一挥手,
身后就有几个手拿大算盘的账房走了出来,
在屋中空缺的桌子坐下,拿出账本开始测算。
“诸位大人,请往后稍微退退,留出一个空隙,到时候搬银子也好搬.”
刘思礼笑呵呵地说着,众人便让开了一条道路。
一名身穿红衣的账房手拿账本,声音抑扬顿挫:
“北平行都指挥使司陆大人”
正躲在后面充当小透明的陆云逸一愣,
一踮脚就看到手拿账本的账房在四处张望,
“陆大人在吗?”
“在”
陆云逸伸出手,从一行大人身旁挤了过去,有些诧异地发问:
“怎么是从本官开始?”
那账房笑呵呵地将名册递了过去,说道:
“大人,商行分红是按照一众大人、衙门入股的时间来排序,
大人您是创立者,虽然份子少,但也要排在前面,
这样才能让一众大人,看一看商行建立的功勋卓著者。”
陆云逸面露恍然,点了点头:
“本官现在就要拿钱,怎么安置?”
“大人您是要银子还是宝钞,若是要银子的话可以让随从进来,现场带走,
若是要宝钞的话,提一个小箱子走即可,一箱就是一万两银子。”
“昂”
陆云逸笑着点了点头,夸赞道:
“不错,很是体贴,以后这等贴心要放在对客人以及上下游的合作伙伴上,如此商行不愁不兴。”
“大人教训的是。”
“嗯,给我拿宝钞吧。”
“大人,银子较重,还请您叫护卫进来,小人还有一些叮”
说到这,红衣账房的声音戛然而止,茫然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些不可思议,结结巴巴开口:
“大人,您.您要宝钞?”
“当然,朝堂发俸禄都发钞,本官不拿宝钞拿什么?
快点快点,别耽搁了后面大人。”
红衣账房有些惊魂未定地走到一旁,将一箱宝钞提了过来,
即便是将箱子放在桌上,他也还没有缓过神来。
朝廷发俸禄虽然发的是钞,
但谁都知道银子和钞哪个值钱,
商行准备的分红更是银两十足,
那些钞放在哪里,只是表示,以免被旁人找麻烦。
他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要宝钞,而且还是眼前的陆大人。
他战战兢兢地将箱子递了过去,
又指导着陆大人在文书上签字画押,如此今年的分红便结束了。
陆云逸提着箱子走到一旁,
一行人纷纷将目光投了过去,眼中带着若有所思,思绪不停发散。
若是换作旁人,他们定然觉得眼前之人是傻子,不要值钱的银子要不值钱的宝钞。
但若是陆云逸,他们就要想一想,
莫非其中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玄机?
第二个拿钱的是左军都督府,
朱寿作为新任上官自然是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