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
半柱香后，沉禾玉背完了所有的内容。
沉砚弗心情愉悦地点着头，酒意和沉禾玉的顺从让他整个人愈发膨胀。
他指着桌上的独花兰开始对沉禾玉说教：“玉儿啊，身为女子，你就该像这朵娇弱的兰花一样，乖顺地待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听从为父的话。
你可千万别学那些在官场上的女子，她们不仅心狠手辣，还和男子争权夺利，这不是你们女子该做的事沉禾玉皮笑肉不笑地附和着他：“父亲说的是，女儿会永远听您的话，绝不学她们利欲熏心的作风。”得到恭维与支持，沉砚弗愈发兴奋，开始指名道姓地挨个数落起朝堂上的女官们。
他率先数落起平日里与他接触最多的黎婧。
“那个黎婧，整日里和为父对着干，要不是为父比她官高一阶，否则以她乖戾嚣张的性子早就把礼部搞得一团乱。
要知道她这种女子放在千年以前，就该乖乖地待在宅院内相夫教子，好好磨一磨自己糟糕的性子。不过以她平庸的相貌，放在过去，哪个男子肯要她？
她现在后院的那些个年轻小侍不过是看中了她的地位才肯跟她。”
说到这，沉砚弗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否则她本该伴着青灯，了却残生。”
听到这番话，沉禾玉内心颇为无语。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两年前沉砚弗和黎婧争赢了这礼部尚书的位置，靠得是太尉萧卓的提携。否则以他的能力，如何能争得过政绩斐然的黎婧。
心里虽这般想，沉禾玉面上还是笑着附和沉砚弗。
“父亲说得是。”
她倒要看看这个老妖怪还能在她的鼓励下吐露出多少惊人的话。
果不其然，沉砚弗变得愈发猖狂，接着在她面前挨个抨击朝堂上的女官们。
不知说了多久，沉砚弗舔了舔干燥的嘴角。
沉禾玉极有眼力劲地倒了杯酒递给他。
喝吧。
多喝点。
这酒可是她特意为他准备的。
润完嗓子后，沉砚弗想起方才在宴会上给他冷脸瞧的曹振，不禁捏紧手中的酒杯，恨恨道：“那个曹振，居然娶了一个嫁过三次的女子，还把她当宝贝似的供着，也不怕像那女子的前三任丈夫一样被克死。”说到娶寡妇一事，朝堂上不少男官也娶了寡妇，沉砚弗一个不落，又挨个将他们抨击了一遍。到了最后，他竞绕到了沈君逸头上。
“还有陛下，不仅不杀了那前朝的皇后，居然还要亲自登门求娶她，更是跪在门口扬言说只要皇后肯嫁给他，他便不会再往后宫里纳一个妃子。
而皇后面对陛下这么诚心的求娶，非但不感激涕零地应下这门婚事，竟然还有脸向陛下提出条件。”沉砚弗顿了顿，回忆起许清蕴向沈君逸提出的三个要求。
他气愤道：“一要陛下把那前朝的孽种视如己出，二要陛下永不废黜她的皇后之位。
而这最后一个要求，更是大逆不道一一她居然向陛下讨要了羽林军。”
羽林军是直属于皇帝管辖的精锐禁军，负责皇宫的守卫。
沈君逸把羽林军给了许清蕴，无疑是把整个皇宫都交给了她。
提到羽林军，沉砚弗不禁回忆起当初在自家的府门口，他是如何丢尽了脸面承受来自许清蕴赐下的鞭刑。
那一日，他不仅被打得皮开肉绽，门口那些个平民更是对着他指指点点。
直到现在，他都还能回忆起那些人异样的眼神。
他这辈子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还有那个可恶的陈平，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折断他的手指，还诅咒他将来会被天雷劈死。想到这，沉砚弗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淬了毒的恨意，拳头攥得发白，后槽牙更是咬得咯咯作响。他们。
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冽的声音。
“看来沉大人对本宫颇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