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气,谁娶了这样的女郎回去大概要遭殃了。
蔺兰庭目光将女郎从头到脚扫一遍,尤其在看到对方裙子上那些圆润粉白的南珠,他啧了一声。
奢靡。
刚摇头叹完,就察觉到上首的女郎看了过来。
蔺兰庭尚未扬起笑,就见人恶狠狠刮了他一眼便抹开了眼。
显然是厌烦极了他,多一眼都不愿看。
笑容一滞,蔺兰庭无名火起,化作一声冷笑。
臭丫头!
上首,永熙帝同众臣谈笑风生,尤其关照下面持重威武的郭大将军。
“郭爱卿满饮此盏!”
阿爷唤臣工一向为卿,能用到爱卿这个词的,满朝不超过一手之数。
郭大将军是其中一个,还有一个是蔺二的阿爷,蔺相。
徽仪不动声色地地去瞧臣子席上的郭大将军,试图将模样看清楚。
但距离还是有些远,徽仪只能大概看出郭大将军是个英武不凡的身板,其他看不出了。
正在徽仪有些失望时,就听到阿爷要赐酒,徽仪脑筋一动,有了主意。
“这是朕被立为太子的第一年在东宫桃树下埋的几坛子好酒,算算也快二十年了,如今边关安定,是件大喜事,便拿出与诸卿共饮,还往诸卿莫要嫌弃酒水稀薄啊!”
“圣人言重,臣等不甚荣幸。”
众臣起立,姿态谦卑,高呼道。
永熙帝心悦之,开始让内侍一个个去分发酒水。
为了方便,几坛子酒被装进一个个高颈圆肚的凤首银壶中,被内侍端着走向下面席位。
徽仪夺了那一只给郭大将军区域斟酒的酒壶,毛遂自荐道:“阿爷,郭大将军那边让儿去吧!”
永熙帝嗳了一声道:“你是公主,斟酒这事哪里用你。”
徽仪凑近阿爷,俏皮道:“其实是而在这里看不清郭大将军,想过去瞧瞧,阿爷就允了我吧!”
闻此,永熙帝才是小女儿的心思,大笑一声允了。
不过是为着满足好奇心瞧两眼,有什么不能够的?
而且,犀奴亲自斟酒,岂不是更显他这个圣人对其的爱重之意?
一举两得,如此甚好。
于是乎,众人只见圣人身侧长乐公主带着银酒壶款款走下席位,停在郭大将军席位前。
执起酒壶,欲为大将军斟酒。
就坐在舅舅身侧的蔺兰庭挑眉,酒也不吃了,拄着凭几望着刁蛮公主反常的举动。
郭世纪一看是长乐公主亲自下来为他斟酒,神情一变,立即站起推辞,不敢受此盏。
“圣人太折煞微臣了,怎好劳烦公主,微臣惶恐。”
徽仪先前就总听爷娘说这位郭大将军为人沉稳持重,为臣子更是不骄不躁,恭敬谦逊,让身为君主的永熙帝安心不少。
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大将军不必多礼,大将军战功赫赫,击退突厥,为边境带来安定,当得长乐一盏酒。”
说着清脆好听的话语,徽仪不忘去瞧郭大将军的模样。
长脸广额,长眉虎目,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犹能看出年少时的俊朗不凡。
再加上那魁梧的身板,实在是大将风范。
徽仪看清了人,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露出满意的笑来。
但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味道就全变了。
比如在蔺兰庭看来,女郎以公主之尊热情过来斟酒,还满面含笑地看着自己尚且劲健英迈的舅舅,这些都让蔺兰庭下不由得多想。
抱着这个猜想,蔺兰庭看着徽仪的目光开始发沉,隐约带着些不善。
警惕她的同时,蔺兰庭还觉得她脑子坏了。
舅舅他那么老。
徽仪已经将酒液倾入八瓣莲花银盏中,郭世纪还想推拒,就听上首永熙帝发话了。
“酒都倒好了,郭爱卿还推辞,莫不是不给我们父女的面子?”
郭世纪一听惶恐拜谢:“圣人公主误会,微臣并不是这个意思……”
“既如此,那微臣便拜谢天恩了。”
“谢圣人。”
“谢公主。”
举起银盏,郭世纪一饮而尽,再次拱手言谢。
君臣相得,酒也斟完了,自然也没有徽仪的事了。
然目光一斜,就看见一旁的蔺兰庭整蹙眉看着她,眸子黑漆漆的,沉着脸,倒有些渗人。
徽仪暗道了一声晦气,也想多了些,以为这厮是等着她斟酒。
她什么身份?
郭大将军什么身份?
他又是什么身份?
银壶往身侧内侍端着的托盘上一放,徽仪扭头走了,理都不带理他的。
这反应落在蔺兰庭眼中,便是有点恼羞成怒了。
牙酸了酸,他扭头看了一眼年老色衰的舅舅,还是不明白。
回到座位后,满足了好奇心的徽仪就开始蹲不住了,吃了几盏果酒后,同爷娘说了一声便带着碧青一行出去透气了。
麟德殿和薰风殿离得有些远,徽仪吃了几盏酒脑袋也有些发晕,不急着回到寝殿,只挑了一处池塘,在水边的石头上坐着。
碧青忙不迭想将手帕给公主垫在下面,但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