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也随他,闹腾起来可厉害了!”
旁边的王霖听着两位母亲谈论孩子经,不由得想起自己和程明远谈恋爱的时候,有过两次流产,因而难以生育的事实,心酸与苦涩涌上她心头。
周思楠旁观者清,她对那两位妈妈说:“你们好肉麻,考虑下我这个无所出的人好不好?”
苏晓和沈明玉心领神会,她们转而开起周思楠和秦涛的玩笑来。果然,王霖立刻加入其中,也跟着兴致勃勃地讨论。周思楠任由她们揶揄,只要大家伙开心就好。
晚上九点,宴会结束,苏晓和秦复回到家中。
“先生,太太。”迎接他们的女佣神色忧急,“天爱还没睡,正哭闹得厉害呢!”
苏晓二话不说就往育婴室赶去。远远的在房门外,她就听到女儿的哭声。她推门而进,果然看到何存知正在抱着秦天爱来回踱步,可是秦天爱仍然哭闹不止。
“天爱怎么了?”苏晓从何存知手中接过女儿,“是饿了,还是不舒服?”
何存知心疼地说:“刚换完尿布喂完奶粉,但她还是哭个不停。育婴师检查了一下,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天爱乖,都怪妈妈出门不能陪你。”苏晓抱着女儿,“你不要生气了,乖乖睡觉好不好?”
秦天爱不买帐,仍然大声地哭闹着。她被喂养得又胖又有劲,小手小脚一起扑腾的时候,苏晓还真是有点拿不住她。
何存知见那粉雕玉琢的婴儿哭得那样伤心,心都要碎了。
秦复进来了,他连西装外套都没来得及脱。
“晓晓,把天爱给我,我来哄她。”
苏晓犹豫了。在她的刻板印象中,男人是没有哄孩子这项天赋的,尤其是秦天爱这种脾气大的孩子。当然,她那伟大的父亲苏敏除外。
秦复明白她的心思,“没问题,把天爱给我吧。”
苏晓这才把秦天爱交给他。
秦复将秦天爱抱在怀中,吻着她的额头说:“天爱乖,爸爸在这里。”
不出两分钟,秦天爱停止了哭闹。
可爱的小婴儿闭着眼睛,轻轻地抽泣着,像是埋怨父亲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家似的。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粉扑扑的小圆脸上尚有泪痕,一只小手还抓着父亲的领带,生怕他跑了似的。这小模样别提有多可怜,多招人心疼了。
苏晓看着这一幕,既佩服女儿撒娇的本事,同时也想起了苏敏。小时候,她也是特别粘父亲。父亲也极其疼爱她,甚至在车祸中为她牺牲掉性命……
过往又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苏晓不胜唏嘘。
忽然,秦复为女儿唱起了歌:
忖起外婆桥,河塘里小船摇啊摇。
宝宝摇篮里厢困晏觉。
外婆看张宝宝咪咪笑,手推摇篮轻轻咯摇。
忖起外婆桥,树高头小鸟叫啊叫。
宝宝朝勒外婆嘎嘎咯笑。
外婆抱起心肝小宝宝,对勒宝宝唱歌谣。
凤凰造窠海中央,鸦雀造窠树中央。
老鹰做窠山里厢,黄莺做窠搭凉棚。
燕子造窠二步梁,麻雀做窠瓦缝帐,黄鳝做窠田塍埂。
小路亭人下茄秧,观海卫人燕话打,东山头人泥螺起蟹酱。
宁波江潮两梗生,桥下船来撑,桥上人来行。
这首歌叫《外婆摇》,是宁波的一首老歌,秦复就是用宁波话给秦天爱唱的。一位两鬓微霜西装革履的大人物耐心地哄抱着一个小婴儿,这画面不可谓不震撼。
曲终,秦天爱完全熟睡了。
苏晓走上前去,轻轻取下秦天爱手里抓着的秦复的领带。秦复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放到婴儿床上,再细心地给她盖好被子。
何存知马上过来接手,好让主人们解放。
苏晓和秦复这才回到自己的卧室。
一进房间,苏晓就说:“你也太厉害了,连摇篮曲也会唱。”
“那可不?”秦复扯下被女儿抓得歪七扭八的领带,“当爸爸容易吗?”
苏晓帮他脱下西装外套,松开衬衣领口的扣子,接着把袖扣取下并挽好袖子。她边做边说:“秦复,你这首歌唱得真好听。人们常说宁波话硬,被称为‘石骨方言’,甚至说:‘宁可跟苏州人吵架,也不和宁波人讲话。’可是刚才那首歌,你唱得那样温柔。”
“这首歌叫《外婆摇》。秦涛很小的时候,晚云就是唱这首歌哄他睡觉的。”秦复拉着苏晓到沙发坐下,“晚云唱得比我好听,很是温柔绵软。”
“秦涛会讲宁波话吗?”
“他连听都听不懂几句,更别提讲了。也不怪他,三岁就离开宁波来到北京,平时只有我和晚云在家才讲宁波话,他听不懂很正常。”
“可以理解。”
“你呢?就刚才那首歌,你能听懂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