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回家过年吧,皮爷儿不在。”
阿捡说完正欲关门,谁知司钟拿手抵住门,“小娘子,帮帮我吧。我交不了差,我家郎君非把我皮扒了不可。”
阿捡又欲关上,“皮爷儿不在我如何帮你。”
司钟说:“我都知道了,小娘子是阿捡,皮爷儿的徒弟,我家郎君说了,若能复原必有重赏。”
“我还没拜师。”
“阿捡娘子,就帮帮我吧……”
二人一番拉扯,阿捡拗不过将门打开,看着司钟哭丧个脸。又见他站在外面吹得瑟瑟发抖的,心一软,不由地动了动指节,抬手说,“哎,我帮你看看吧。”
司钟抽噎了声,把字画递到阿捡手里:“多谢阿捡娘子!”
阿捡把字画挂在墙上徐徐展开,右下角被烧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阿捡向后退了一尺开始端详起来,这字画章法自然,用笔大胆飘逸,堪称大雅,看了眼字画落款。阿捡咧了咧嘴,暴殄天物啊!徐刺史的小郎君,这个败家子烧的可是前朝书圣王佑宽的字画。想来司钟还没被扒皮,徐小郎君就已经被他阿耶千刀万剐了。
可是,阿捡迟疑地摸了摸了下巴,凑到画前,边上鼓起了小水泡,不仅如此边上还有了开胶的迹象。阿捡又闻了闻,是墨水在上宣纸交织着的淡香亦臭亦香。
“三分画,七分裱。”可惜了,仿字的人功力不错,就是装裱师傅技术太次了。
靠在画前的阿捡皱了皱眉头,又闻了闻这次除了墨香还有一股……
扭头见,那司钟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个油袋,正大快朵颐着。
“同心生结脯,阿捡娘子吃吗。”
阿捡先是婉拒,思忖片刻,撕了一块,心中一颤,“尽有此等佳肴!”
“这个同心生结脯是我家小郎君最爱吃的,用牛肉切片,裹成麻花,腌入味再油炸,再卤煮。要刚煮好的滋味更甚,眼下已经冷了,只有先将就吃了。”
阿捡:“那我下次一定要吃吃这个刚出炉的同心……“
司钟:“同心生结脯。我可以带娘子去吃正宗的,不过就是点远。”
阿捡:“有多远?在雅州?还是益州?“
司钟:“长安。”
阿捡:“长安……那还真是远。司钟,你去过不少地方?”
司钟的神情一变,打着“呵呵”道:“我家小郎君,就是个贪玩性子,我跟着他四处跑惯了。”
说了会儿闲话,司钟又说回正题,道:“阿捡娘子,这字画你有补救的法子了吗?”
阿捡摇了摇头,司钟一下又慌了神,“那该如何是好!”
阿捡含笑,道;“放心你不会被你家郎君扒了皮,你家郎君也不会千刀万剐的。”
司钟:“什么!千刀万剐!”
阿捡无意说出口,赶紧打住又开始泛泪的司钟,“这幅字画是赝品。还能闻着墨味,大概也就是上个月的新鲜货。不过,仿写的人倒是有些功夫的,虽说比不上书圣王佑宽,但在今朝也非同小可。”
阿捡说完见司钟还是不信又道,“我不是推脱,你若不信。可以随便拿到一个书画店问问,说不定还能买到一样的。就是可能仿得没这么真。”
司钟一时无措,又灵机一动道,“适才问路来此时,路上的乡亲好多都提到阿捡娘子的对联,说阿捡娘子的字也写得极好。不如阿捡娘子试着帮我临一幅字画,我也好向我家郎君交代。”
阿捡纠结了一下,“这个嘛……好吧算是祝你新年快乐,别丧着脸了。”
司钟替阿捡取来笔墨,阿捡提笔但不见落笔。
“阿捡娘子,怎么了?”
“紧张。”
阿捡长舒了口气,一笔下去,不妥。又换纸,还是不妥。来来回回,一踏纸写完后,终于举起。
司钟见她举着,就凑过来,“阿捡娘子写好了?”
阿捡神色凝重,右手提起笔,“最后一遍!”
阿捡说最后一遍就最后一遍,拿起纸时,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司钟小心接过,看了看道:“阿捡娘子有这等才华,在这小小的清依县真是屈才了。”
阿捡含笑道:“我不过是凤毛麟角罢了。”
话音刚落,什袭阁的门“吱”地开了。门外是另一番景象,爆竹喧嚣,歌舞升平,而这人从繁华地,背对着烟火红灯冷冷地进来。宛如是被爆竹驱赶进来的鬼怪妖孽。
司钟见状以为是什么歹人进来,本着身为儿郎,便哆哆嗦嗦地挡在阿捡身前,假装镇定地道:“你……你你是何人!”
那人目如刀锋横了司钟一眼。走到光线下,露出冷冽的脸来,是阿朔。
阿捡拍了拍司钟挡在自己面前的手,道:“他不是坏人。他是我……”阿捡一时不知怎么介绍。就见,司钟放下戒备,打量起阿朔来,又看了看阿捡。“我说阿